“陸翁說他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他很可能從二十年前,就已經開始圖謀陰陽石。”
“后來陰陽石被我母親當做嫁妝帶來了左家,他便潛伏到了左家,或許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他一直沒有出手,直到我今天將陰陽石帶了出來……”
“他給陳鶴下毒,本是想先廢掉陳鶴,再來對付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陳鶴實力強橫,雖中毒卻并不致命,還能與他相持一會兒,這才給了我逃走的機會……”
左易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理順了一下,就算不是百分百正確,但也相差不多。
為了達到目的,陸翁居然能潛伏在左家當了十幾年的家奴,兢兢業業,從無半點逾越。
想及此,左易有種深深的驚悚之感。
在這一刻,他決定先想盡辦法解決陸翁。否則的話,被這樣一位深沉可怕的敵人時刻惦記著,他也無法安心的前往福州。
“陸翁啊陸翁,如果換做以前,本少爺可能真的拿你沒轍,只能逃的遠遠的,還未必逃的掉。
但現在么,本少爺身為三流大高手,又有了影子左二這尊好幫手,若還收拾不了一個殘血的你,那本少爺還有何臉面出來混江湖……”
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但戰術上左易卻沒有大意輕心。
他決定先給陸翁來一道開胃小菜,讓左二先出手探探這家伙的深淺。
他來到房間的后窗,打開窗戶,借著皎潔的月光,看向馬廄的方向。
一道淡淡的影子在地上手腳并用匍匐前行,很快便穿越了障礙,來到左易的窗下。
左易嘴角一勾,從腰間拔出一柄半尺長的匕首。
想了想,他又打開一個墨綠小瓶,將匕首的鋒口插進小瓶中攪了攪,然后隨手拋出窗外。
匕首在即將落地的一剎那,被影子左二精準的抓在手中,它再次悄無聲息的沒入黑暗中,奔向馬廄。
影子左二因為拿著匕首,無法變虛,只能繞開一些障礙。
半路上還遭遇了一個客棧的打更伙計,但影子只是往陰影中一趴,便輕易的躲過了伙計的視線。
很快的,影子左二再次來到了馬廄,出現在陸翁十米外的地方。
陸翁靜靜的躺在角落中的干草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胸口有規律的微微起伏,似是睡著了,也可能是在吐納修煉。
據左易所知,高手對殺氣都很敏感,陸翁顯然是一位高手。
左易并不奢望能一擊絕殺陸翁,他只打算讓左二盡量削弱陸翁的實力。
所以,左二沒有鎖定陸翁的腦袋胸腹等要害,而是瞄準了陸翁的一條腿。
十米,八米,七米……近了,更近了。
左二悄無聲息的接近著目標。
當離著陸翁還有三米的時候,左二奮力蹬地,飛撲向前,如離弦之箭般激射向陸翁,速度迅如閃電。
高速穿刺的匕首,帶起一聲刺耳的破空聲……
陸翁并沒有睡覺,他在運行內力治療受傷的手臂。
他的內力有些特殊,在療治傷勢方面效果很好。
也正因此,他今天才敢與陳鶴以傷換傷,以一條手臂暫廢的代價,在極短時間內重創了陳鶴,為的就是盡早追上左易。
陸翁也很警惕。
他沒有坐著療傷,而是躺在地上,躺在一個雖然黑暗,但卻視野不錯的地方,為的就是便于察覺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
然而,他從夢都沒想到,竟然有一個影子刺客,能悄無聲息的接近自己,而不被自己發現。
當聽到利刃破空聲,他立刻做出了應對,毫不猶豫的一個翻滾,想要擺脫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