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要殺一個人是需要拿捏實證的嗎?完全不需要,只要皇帝想誰死,誰就能死得名正言順。至于怎么個“名正言順”那是玄清衛的差事。
“只不過為什么會等這么久呢?”
龐斑吃菜喝酒也不客氣,但腦子里卻一直在盤算。按照玄清衛里對皇帝曾經為皇子的秉性判斷,葉瀾笙這種貨色必定是要被皇帝恨之入骨的,而且他們背后的事情其實不小,單單一個結黨私營就夠看腦袋的,更何況那件胎死腹中的陰險謀算肯定有人會受不住酷刑托盤而出的,絕對夠抄家滅族了。
可為何都三月底了,足足四個月都沒有絲毫要動葉瀾笙的跡象呢?這不合道理,更不和皇帝的秉性。
唯一的解釋就是皇帝盯上的不止一個葉瀾笙。
這場國宴持續到了亥正時,不少人都有些疲乏了,在最后一曲由先皇編的《雷鳴》演奏完之后,全場雙膝跪下恭送皇帝,之后國宴就結束了,各自出了宮門。至于還要不要約一下再去喝一攤另說,大部分人還是選擇各回各家的。
龐斑自然是只能回家,他沒有到處喝酒的習慣,也沒有人邀約他。他的休閑就是回到他那處偏小的宅子里打坐修行。
第二天,下午,龐斑一聲招呼就把在鎮撫使衙門里辦差忙碌的姜成召到了自己面前。
“大人。”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姜成就站在對面等著聽調。
“嗯,來啦?坐吧。”
姜成連忙應是,心里一下卻是懸了起來。他自從當上靖西鎮撫使之后龐大人少有對他這么客氣。
真是客氣嗎?那只是姜成自己這么覺得,龐斑卻不會這么想。之所以表現的和善,是因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至關重要,他希望姜成能以最好的狀態來辦,并且將這種狀態傳遞給姜成的那位門生。
“你那門生的版賞也下來了,他之前弄得那個誅邪行動也算是打到了那些臭蟲的命門上,即便暫時還看不出直接的效果,但可以預見必定是有推廣價值的。所以各地黑旗營整合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這些都是之前說好了的,姜成心里有數。所以他沒有插話,坐在椅子上等龐斑的后話。
果然,龐斑接著道:“事情你再給沈浩交代清楚,這是各地的情況,你拿給他,讓他看一下也好心里有數。”說著龐斑就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案牘推到姜成面前。這份案牘上了封禁。
不用想,姜成看到這封禁就知道這不是自己能看的,估計只有自己那門生沈浩才能用腰牌和魂魄波動打開。
等姜成慎重的將東西收回儲物袋之后龐斑才繼續說:“三天后我會將四方鎮撫使全部找來面議,而你需要將靖西這些年來的改善在場講一下,同時突出一下黑旗營的作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