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空去了一趟憐香的那座小院。
院子里一切都是老樣子,變化的是里面主仆三人臉上的笑意要比以前多了不少。特別是兩個丫鬟,如今笑容里都是輕松,不像以前總感覺帶著一些憂心忡忡的意味。
“你來啦?”
進門之后就看到憐香迎了上來,香風入懷,很自然的兩人就像是黏在一起了一般,耳鬢廝磨的樣子看得小蓉和小芹紅著臉偷笑。
屋里打著空調,這是宇文賀送來的,定制款,外形是一簇盛開的蓮花,還有兩片荷葉點綴,看著像是工藝玉雕而不像一臺空調,絕對的兼顧了美觀和實用。
四月底的封日城已經開始有些熱了,更何況兩人如此黏在一起自然要有空調降溫才能更舒適。
“你還要我等多久?”憐香呼出來的氣刮在沈浩的臉頰上,淡淡的香氣醉人得很。
“......”沈浩清楚憐香問的是什么,但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聽說了。”憐香卻笑瞇瞇的枕著懷抱的肩頭,“你找了一個姓余的姑娘,家世很好,對吧?”
沈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方面他還真沒經驗,也不知道這些言語如何對答,只能笑著繼續不言語,等同于默認。
“哼,不吭聲就能蒙混過去嗎?”憐香一口咬在沈浩的胸口,用了力,似乎是在發泄自己心底難以言表和揮之不去的妒忌。
可一口咬得太重,憐香又有些心痛,收了牙,下意識的又伸手揉。
沈浩沒有呼痛,也沒有用真氣抵擋,更沒有阻止憐香的動作,只是含笑的低頭看著她,依舊一言不發。
什么叫此時無聲勝有聲?這就是。兩人就像兩只刺猬,各自都有尖銳和防備,但又心里相親,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慢慢靠近。相互取暖也好,尋找心上的慰藉也罷。
以前,憐香沒有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玄清衛的人傾注感情。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難以自拔了,才發現自己這些年留在外面的身份和名聲成了自己面前一道不可逾越的門檻。
歌姬,看起來似乎五光十色頗為風光,可以在金錢和勢力編制的舞臺上翩翩起舞,似乎站的很高。可實際上,繁華背后卻是連普通人都比不過的低賤身份。
但凡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娶一個歌姬當正妻,這不是愿不愿意的問題,而是世俗禮法的問題,敢僭越那就絕無好下場。
所以除非沈浩愿意放棄自己手里的一切權力,心甘情愿的隱姓埋名成為一個普通修士,不然不可能把正妻的名分按在憐香的身上。
同樣,憐香愿意接受一個失去所有權力的沈浩嗎?即便她愿意,她背后牽扯的一大串問題們也不會同意。
就像是蹺蹺板,不是你愿意讓一步就能穩住的,自我調節才是唯一保持平衡的辦法。
沒有正妻的名分對于憐香來說重要嗎?
重要,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