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節與隨從都是人,可使節代表織田家的臉面,隨從不過是織田家的臣子,打臉程度自然不能同日而語。
義銀沉思道。
“織田殿下能接受伱這個解釋嗎”
明智光秀嘆道。
“她當然不能接受,但至少有個臺階可下,不至于宰了我這個心向織田的斯波重臣,畢竟我對她還有用。”
義銀嗤之以鼻。
“織田家的好棋子,光秀,你可真是長袖善舞,不辱使命。”
對于義銀的嘲諷,明智光秀并未放在心上。君上今天的性情不對勁,護犢子護得就像是來了大姨父一樣,不好當真。
明智光秀嚴肅道。
“君上可知,織田殿下自詡平氏長者,正在謀劃流放足利將軍。
她有心與你結為連理,達成源平合流的政治目標,以便開創織田公儀。”
義銀冷哼一聲。
“她倒是真敢想。”
明智光秀把自己為織田信長謀劃的源平合流這帽子,扣到了織田信長的頭上,也是真敢推鍋。
她面不改色說道。
“不管織田信長如何想,至少她暫時已經沒有了推翻將軍的可能,因為您即將上洛。”
明智光秀的目光中不免幽怨,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就能趕走足利義昭,推翻足利幕府,讓織田信長背上大逆不道的黑鍋。
可偏偏在此時,義銀為了保住武田玲奈,硬要改弦易轍,推倒一切重來。
義銀這一上洛,足利義昭必然死死抱著他的大腿。在斯波織田兩家大戰結束之前,這足利幕府暫時是無憂了。
明智光秀既希望義銀能打贏織田信長一仗,也煩惱織田信長敗后義銀該如何處理足利義昭,真是兩難的大麻煩。
義銀對明智光秀的幽怨也有感覺,但他卻裝作不知,說道。
“玲奈乃是武田少主,出自源氏名門。
武田信玄做事孟浪,擅自上洛開啟邊釁,幕府自當申飭。玲奈上洛,是武田家對幕府的恭謹忠誠。
即便武田信玄有錯,也不至于因為這點罪名就覆滅名門貴支,可以令武田信玄退位,玲奈提前元服,繼任武田家督。
不過,玲奈這次來近幾,將軍應該會授予她相伴眾身份,留在近幾侍奉。
那武田家的雜務就暫時交給武田信玄代為處置,等玲奈長大之后,再行回歸武田領地執政便可。”
義銀雖然口口聲聲說的是將軍要如何如何,但其實這都是他給玲奈安排好的劇本。
武田領地暫時是不能回去了,武田信玄自己鬧得亂子,就讓她自己把股擦干凈再說,別連累了我的心肝小寶貝。
用武田信玄知罪退位敷衍織田家,用相伴眾身份把玲奈留在近幾,也就是義銀自己的身邊。
等到甲斐國那邊局勢穩定,玲奈長大成人,義銀再考慮是否讓她回去繼承家業。
武田信玄要是有本事鎮住場子,掃清內外麻煩,甲斐武田家這塊肥肉以后就活該便宜了玲奈。
要是武田信玄自己沒用,義銀有心幫她都扛不住壓力,最后兵敗身死,家業覆滅,玲奈也就不必回去了。
這是滿滿的父愛,走一步看三步得替女兒鋪路。一顆愛女之心,做好兩手準備。
但這一切順利的前提,是義銀必須和織田信長碰碰拳頭,讓織田家知難而退,也要讓所有人重視義銀的憤怒,不敢再對玲奈起惡念。
明智光秀見義銀心里早已算得清清楚楚,只得微微苦笑。
對軍國大事,她也沒見過君上計算得如此仔細,真是父女連心,旁人羨慕不來。
明智光秀笑道。
“只要君上沒有徹底打垮織田家的心思,許多事就好辦了。”
義銀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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