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承蒙殿下看重,暫時負責京中守備。”
義銀瞳孔一縮,看向滿臉真誠笑容的秀吉。
她負責京都守備織田家沒人了嗎大把的重臣不用,讓一個千石地頭負責京都這么重要的中樞之地
義銀微笑道。
“那秀吉你也蠻辛苦的。”
秀吉低頭說道。
“不敢,都是大殿恩德。”
其實她心里不斷泛苦水,原本以為這是個肥差,可做起來完全不像想象中那么好。
織田家的驕兵悍將,怎么肯給秀吉這個平民出身的地頭面子
她又不是丹羽長秀,柴田勝家這些老資格的臣子,區區羽柴秀吉算個
制約織田軍勢,就已經讓羽柴秀吉焦頭爛額。可不知道為什么,德川家的三河姬武士忽然變得狂躁不安,天天挑釁尾張姬武士。
織田信長打下二百萬石,尾張人自認嫡系,高人一等。她們怎么肯對三河來的下等人低頭,自此沖突不斷。
可憐羽柴秀吉,她既沒本事拉住尾張人,三河人也不把她當回事,整天疲于奔命,卻毫無效果。
但是,讓她放棄京都守備的權力,交還織田信長,她又不舍得,只能咬牙堅持著。
義銀見她一臉苦相,亦是有些同情她的處境。但同情歸同情,到義銀這層次,當然不會插手這種街頭打架斗毆的小事,太掉身份。
兩伙粗胚打架打得把兜襠褲丟到義銀御前,這事若是上綱上線,雙方鬧事者不死都要扒層皮。
義銀看了看地上的兜襠布,再看看秀吉的苦臉,說道。
“算了,我還趕著去二條御所。秀吉,這里的事交給你處理了。”
說完,義銀喝令同心眾歸隊,無視場面一片狼藉,徑直穿過街道離開。
秀吉恭敬鞠躬,望著義銀遠去,又抹了把額頭新滲出的冷汗。
竹中重治走到她身邊,秀吉對著自己的軍師,語氣中已帶哭腔。
“竹中姬,我還是去和大殿請辭吧這差事沒法干了,她們都敢沖撞到御臺所駕前,嚇死我了。”
竹中重治望著遠去的斯波馬隊,問道。
“主上,您與御臺所關系這么好他竟然一點不追究就走了。”
羽柴秀吉得意道。
“那當然,我這秀吉的名字,還是御臺所賜予的呢
不對,我不和你說這個,我是問你怎么辦
這日子沒法過了,要不我還是請辭吧好在今天沖撞的是御臺所,他為人仁厚,我還有一點情分可用,這才沒鬧出大事。
下次若是再出這種事,再沖撞到什么大人物,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竹中重治微微一笑,說道。
“您說反了,恰恰是因為這些蠢貨沖撞了御臺所,您這京都守備的差事才好辦了。”
“額”
羽柴秀吉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竹中重治已經厲聲呵斥。
“把所有人都帶回去嚴格審問誰來說情都不準放走
她們竟敢沖撞御臺所,一定要查清楚,是不是有人圖謀不軌,妄圖行刺
請主上立即稟告織田殿下,德川殿下。京中姬武士桀驁無序,沖撞御前,懇請她們裁定罪責。”
竹中重治沖著羽柴秀吉眨了眨眼睛,羽柴秀吉頓時反應過來。
好機會啊
尾張人和三河人根本不把羽柴秀吉放在眼里,怎么勸都勸不住,罰也不敢罰,總有軍中大將前來說情,將人領走。
現在好了,沖撞御臺所的罪名按著,誰敢求情誰敢放人
之前是事情太小,羽柴秀吉不方便上報織田信長,顯得自己沒有能力。什么事都要靠主君出面,還養自己這種廢物干嗎
現在好了,御臺所這事干脆鬧鬧大,直接捅破天,讓織田信長和德川家康都跟著抖三抖。
只要兩位殿下出面,什么驕兵悍將都得老實趴著,這京都守備的差事真就可以做一做了。
羽柴秀吉借著斯波義銀,織田信長,德川家康三層虎皮,還怕這些尾張三河混蛋不聽話繼續鬧
想清楚其中關節,羽柴秀吉頓時眉開眼笑。然后她馬上板起臉來,跟著大喊道。
“對全部帶回去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