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從哪里來的啊,敢在這里要飯,不知道這里是誰的地盤嗎?”一個跋扈的聲音在裴晏之的耳邊響起。
裴晏之還沒得及站起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腰間一痛,竟是對方一腳踢在了他的腰間,一個5歲的孩子怎么能抗得住這一下,裴晏之直接就被踢得如同滾地葫蘆一般,直接撞到了旁邊的臺階上。
裴晏之感覺到胸腹間一陣煩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正好,從旁邊探出來一只潔白的緞鞋,這一口血,一點沒糟踐,全都噴了上去。
“壞了!”那個打人的乞丐也是臉上一白,看到眼前這人一身的穿著,知道不是一般人,嚇得也是扭頭就跑。
“壞了!”裴晏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也是知道,能夠穿這種緞鞋的都不會是普通人。
裴晏之的眼睛很好,那一瞬間,就看到了這雙緞鞋,厚底,針口非常的密實,而且上面的花紋也是非常的講究。
而現在,一口鮮血噴上去,連帶著對方綠色的長衫的下擺,都噴上了點點的血跡。
裴晏之不由得抬頭看去,只看到了一張薄怒的中年男子的臉,就暈了過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裴晏之再醒來之后,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榻上,蓋著厚實的棉被,而這棉被也是用熏香給熏透了,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裴晏之有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打量著四周的擺設,不由得驚嘆,自己這是到了什么地方啊,好漂亮的房間啊。
最讓裴晏之為之驚訝的是,在一個梳妝臺的前方,一個衣架子上,一整套的鳳冠霞帔的衣服,就算裴晏之是個男孩子,但是對這種美麗的東西,也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正在這時,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和裴晏之正好打了一個對臉,裴晏之認出來了就是自己把血噴到人家鞋上的那個人。
裴晏之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跪在地上,一臉卑微的說道,“請這位大老爺饒命!”
看著微微有些顫抖的裴晏之,金友海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復雜的表情。
這位金友海,正是雙慶班的班主,這次帶著雙慶班要去京城表演,途經青陽城,自己閑來無事,出門看一看這青陽城的風土人情。
誰知道,剛從一個胡同口拐出來,就看到一個乞丐把一個小孩子踢到了自己的面前,而這個小孩子一口血就噴到了自己的長衫下擺和緞鞋上。
要知道金友海雖然是唱旦角的,但是脾氣可是暴躁的很,見到這情況也是心中一陣抓狂,看到罪魁禍首跑了。
于是抬腳就準備再給裴晏之一腳,但是當裴晏之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時候,金友海頓時被這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給俘獲了,好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啊。
于是,金友海就把裴晏之帶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客棧里,自己帶著整個雙慶班的人,所以將客棧的一個大跨院給包了下來,裴晏之住的這間就是金友海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