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沒有要和季嬤嬤搭話的意思,更沒有叫她坐下。
季嬤嬤一想到這幾日在這個臭丫頭這里吃了不少虧,心中一團火。
但再生氣,也還是得忍著。
她假笑著說道,“明日虎威將軍府請宴,夫人要帶大小姐出門。夫人想著大小姐剛來,還沒有來得及做新衣裳,便將給二小姐三小姐做的新衣勻了幾件出來,差奴婢給您送過來。”
如錦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放下便是。”
她見季嬤嬤面色有些不好看,笑了起來,“怎么?你還等著我對你感激涕零?不過幾件衣裳罷了,放下吧放下吧,老端著也不嫌累。”
季嬤嬤頭一次見到臉皮這么厚說話這么直的丫頭,氣得肉都抖了。
但是她偏偏又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對小丫頭們喝道,“沒聽大小姐說放下嗎?”
衣裳首飾送到了,季嬤嬤卻站在那不動,遲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如錦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我逛了大半日太累了,現在打算歇一會。怎么?你站著不走是要伺候我午睡嗎?”
她忽然提高了音量,“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嫌伺候夫人太累,故意到我這兒來躲懶的!行啊,還真有你的!”
站在屋檐下的小丫頭沒忍住笑出了聲。
季嬤嬤的臉黑成了鍋底,“你!”
她這會兒的臉連假笑也掛不住了,“既然大小姐要休息了,奴婢便就告退。春香,你跟我過來一下,關于明日赴宴的細節,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如錦沒有理會,打了個哈欠,便就進了屋。
沒過多久,季嬤嬤便帶著人離去了。
春香臉色不怎么好地進來,見如錦并沒有睡覺,正倚靠在床頭發愣,便將季嬤嬤吩咐她明日一定要讓如錦穿一身紅衣的事兒說了。
她憤憤說道,“夫人可太壞了,她這是想害您!”
如錦抬頭,“哦?”
春香將清怡公主愛穿紅衫的事一并告知,“去年翰林院掌院的夫人壽辰,御史臺秦御史的大孫女不知道清怡公主也在,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裙衫,這還不是大紅,就被公主劈頭蓋臉抽了一鞭子破了相,只能遠嫁東寧。”
她很是不平,“夫人這是沒安好心!”
還好,她們今日去了成衣鋪子買了合適的衣衫首飾,明日至少能躲過清怡公主這一劫。
如錦饒有興味地問道,“那位清怡公主喜歡著紅裙?去哪也都帶著鞭子?”
聽起來倒有些像她從前的做派。
只不過,她的鞭子從來不打女人和弱小無辜,更不會因為與別人撞了衫就如此大動干戈。
春香便將清怡公主的事跡挑有名的說了幾件,正說到激動處……
“春香。”
“啥?”
如錦笑瞇瞇地望向她,“我遂了周氏的心愿穿了紅衫去赴宴,就一定會得罪清怡公主,說不定她也要當場給我一鞭子讓我破相。但我若是破了她的詭計,就說明你辦事不力,你可是要受罰的。”
她頓了頓,“明日那套紅裙,你是希望我穿還是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