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
這丫頭也太會順著桿子往上爬了吧?倘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這話,還以為是他對她圖謀不軌別有用心呢!
這個誤會可要不得。
他急忙撇清,“倒也不是因為關心你……”
話音很輕,幾乎被林中的風全部吞沒。
如錦撐著耳朵問道,“你說什么?”
“風太大!我聽不見!”
李渡默了默。
沒聽清就算了,一時竟也不忍心再說一遍。
他抿唇指了指不遠處,“前面有你想要的野鹿,跟我來!”
蕭煦沿著如錦行過的方向一路走,每隔一段,就能見著散落的獵物,飛禽走獸皆有。
她從侍衛處取走的羽箭并非特制,太子衛隊人皆有之,這里又是剛才他們經過之地,一時也分不清這些獵物到底是不是她所獵。
但他還是令手下將東西全部都撿起來了,實在多了,等會兒挑著上好的十五頭交上去便是。
雖然未婚妻過于耀眼的光芒已經有些微微灼到他的眼,但他也還是希望她能贏。
這時,蕭煦忽聽前面有女子嬌俏的驚呼,“中了!”
恍惚間,還有男子溫柔的低語,只是那聲音一閃而逝,聽得并不真切。
他皺了皺眉,“跟上去!”
蕭煦遠遠地看見高頭大馬上的“少年”正彎弓對準了林子深處,“嗖”,羽箭離弦,驚起野鹿哀鳴。
他忍不住鼓起掌來,“好箭!”
如錦回頭,“你是靖寧侯世子?”
血統真是神奇,蕭長庚的兒子長得與蕭長庚幾乎一模一樣,就連臉上的驕傲自負和孩子氣也如出一轍。
這不由讓她想到了從前。
她鮮衣怒馬,縱行長街,蕭璃總伴在她左右,陪著她恣意飛揚,而蕭長庚則是她們兩個忠心不二的跟班。
眼看著他從拖著兩筒鼻涕的小屁孩一直到身量挺拔比她還要高一個頭的男子漢,不論什么時候,他都在她倆身后默默地跟隨著。
打架他上,背黑鍋他來,姐姐們不高興了還要心甘情愿地挨懟。
和蕭氏姐弟在一起的日子,可能是她記憶中最美好最輕松最快樂的時光了。
倘若她當初沒有死,而是安安穩穩活到了現在,見著蕭長庚的兒子,應該會忍不住摸摸他虎里虎氣的大腦袋,然后說一聲“真乖”吧!
如錦的目光頓時慈祥起來,“辛苦你替我收拾這些了。”
蕭煦令人將林中被獵中的野鹿抬了出來,居然一共有兩頭。
他興奮起來,“太子殿下剛剛才說,今年的鹿不好獵,這一下就有兩頭,必定能贏過孔侯!”
如錦笑了笑,“蕭世子,我只剩下最后一支箭了,咱們往回走吧!”
咱們……
蕭煦心中樂開了花。
雖然未婚妻的笑容有些怪怪的,總覺得有點像祖母看著他時的樣子,但她說“咱們”呢,可見她心里一直都是有他這個未婚夫的!
等到回到剛才黑熊被圍困處,不僅太子翹首等著,連清怡公主也還在。
清怡公主見著如錦,立刻用力地揮手,“慕姐姐,我在這!”
如錦忙道,“公主怎么沒有回祈元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