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郡主一模一樣的語氣、神態,甚至連挑眉的姿態都如出一轍。
蓮娘不再有疑,“撲通”一聲跪下,“蓮娘愿與主上共同進退!”
如錦“噗嗤”一聲笑了,“蓮娘,你就不看看我的金甲令嗎?萬一,我只是個被調-教出來刻意模仿慶陽郡主的西貝貨呢?”
蓮娘微微一怔,但很快,她的眼神就堅定起來。
“金甲令自然要看,但不是現在。于我蓮娘而言,在見到您的那一刻,心中便已承認,您就是我如沐春風樓的主人!”
舉止動作可以模仿,說話的語氣和節奏能夠刻意學習,但一個人的風姿與神韻是與生俱來的。
分明不是同一個人,但她確確實實在面前“少年”的眼神里看見了屬于郡主的光芒。
心之所向,是為真誠。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如錦眼波微動,“他們幾個也來了?”
蓮娘連忙點頭,“是,主上莫怪蓮娘自作主張,老杜和老樓這些年來與我一般都在苦苦支撐著。”
她眼眶紅了,目光里全是瑩瑩的水光,“我們等一個新的主人,實在是等得太久了!”
如錦輕輕抓住蓮娘的手,語聲低柔,“我知道你們一定過得很不容易。”
當年慶陽郡主府的親衛,死的死散的散,她身邊最親近的那些人也沒有幾個有好下場。
蓮娘他們若非隱在背后,與她并沒有表面上直接的關聯,哪里還有如今的局面?
天香茶館、同心賭坊、富貴酒樓,還有春風閣,卻都是京都城最賺錢的幾個買賣。這三十年來,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眼紅覬覦,想要將他們收歸己有。
想要保留初心,必定得付出難以想象的堅忍和努力。
一定很辛苦吧?
蓮娘哽咽著說道,“他們應該都已經到了。主上,隨我這邊請!”
雜物間的柜門打開,里面是一道隱秘的樓梯,可以避開人多嘈雜的大廳,直接通往后院。
與前堂的熱鬧相比,后院的小樓寧謐冷清,只有二樓亮著橘黃色的燈光,溫柔和煦,有種宛若瓊臺聽仙音的隔世感。
倒與如錦此刻的心情很是相符。
樓梯的拐角處,如墨神情激動地迎了上去,“蓮娘,杜爺樓爺還有盧爺都到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蓮娘身后的“公子”,眼淚情不自禁淌落下來。
像!
真的是太像了!
胸中蘊藏著千言萬語,只不過卻無從說起。當然,她也并沒有什么資格去問新主與郡主之間的關系。
與深受重用的蓮娘不同,她只是三十年前慶陽郡主隨手解救的一個小丫頭,見她可憐無去處,就把她送到蓮娘這里當侍女。
“如墨,不要哭,女人的眼淚是珍珠,很金貴的,要珍惜。”
仿佛有什么東西落在了如墨心上,炸得她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這句話……
郡主救下她后,親手拭去她的眼淚,然后對她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以后的無數個艱難困苦的夜晚,每當想哭的時候,她都會想起郡主的箴言,女人的眼淚是珍珠,這一點點困難算什么,才不值得她哭呢!
就這樣想著,好像苦就不是苦,難也沒有那么難了。
如錦沖如墨笑了笑,“去開門吧!”
屋子里靜悄悄的,六道目光齊刷刷地射向了來人。
“郡……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