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辦法有點用,過了一會兒,她身上好像也沒有剛才燒得那么厲害了。
燒退了一些,熟睡的丫頭也漸漸扭動起來。
李渡頓時慌了。
她這會兒一絲不掛地被他埋在枯葉中間,隱隱約約還能從葉子的縫隙中看見她雪白的肌膚。
這場面,若她醒來發現,定是要驚呆了嚇哭了的。
他連忙伸手去摸烤著的衣衫,還好,內衣輕薄,已經干了。外衫厚些,觸手還有些濕意,但也算是干得差不多了。
如錦悠悠醒來時,身上已經換上了烤干的衣衫,體溫也下來了不少。
她仍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的,臉頰也還發燙著,但總算有了一點力氣,可以勉強撐著坐了起來。
“李渡?”
李渡連忙回頭,“你醒了?”
如錦點點頭,“我一定是得了風寒。”
她望向他的眼神柔軟,還帶著幾分懊悔,“原來得風寒是這般難受的。李渡,真對不起,你還病著,我卻要你跟我來東山打獵。”
如果不是她執意要來,今日,他們兩個也不會陷入這種危機,差一點點就丟了性命。
李渡明明心疼得要命,但心里卻又有一絲絲的甜。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傻丫頭……”
如錦終于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衫,皺了皺眉,“我的里衣……”
扣子……扣錯了……
她抬頭,狐疑地望著他,“李渡,你……”
李渡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一般,他慌亂極了,“我……對不起,錦兒,你剛才身上太燙了,我怕你……所以,我……”
“所以你脫了我的衣衫,拿去烤干了?”
“對……但我不是存了什么齷蹉的壞心思,我只是想你能好受一些。你放心,我李渡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我做下這樣的事,絕不會逃避推諉,一定會對你負責的!等回去,我就向臨安侯提親!”
如錦定定地望著急得滿臉通紅的李渡,好班上,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渡,你還是頭一次一口氣說那么多話呢!”
李渡……
現在是算他一口氣能說多少話的時候嗎?
“錦兒,你要相信我……”
如錦笑嘻嘻地捶了一下李渡的胸口,“喂,你是怎么想的?你明明是怕我熬不過去,所以想方設法地救我,我又不是那種沒腦子的女人,怎么會倒打一耙,以為你是覬覦我的身子,對我存了什么齷蹉的念頭呢?”
她抬手聞了聞自己的手腕,“你還給我擦拭了酒精?李渡,不錯嘛!”
李渡微微驚訝,“你……不怪我?”
如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怪你做什么?”
雖然被大侄子……是有點……別扭,但跟性命比起來,那她還是希望李渡能大膽一點。
想想看,李渡若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不想對她名聲有礙,就活生生地看著她燒死病死,那豈不是更殘忍?
她拍了拍李渡肩膀,“事急從權,要懂得變通,這樣很好。李渡,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別人又怎么會知道呢?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個就訛上你的!”
李渡……
為什么她的反應和他想的不一樣?
她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怎么樣?
他默了默,“這事兒,等出去了再說。錦兒,你既知曉這個地方,那也該知道我們如何離開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