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說道,“我會叫馬方好好講一講當年燕國人是如何背信棄義偷襲我乾國邊境殺害我無辜的六萬百姓的!”
陛下壽辰,燕人來朝,在撕破臉之前,是不可能對他們怎么樣的,甚至,還得在表面上越發客氣。
可若是說書人將乾燕兩國交戰的血淚史說一說,那么自然會引起京都城百姓對燕國人的反感。
就算百姓們不提防著點,至少也會見著燕國人就躲,遠著些,就能更安全一些。
如錦笑了起來,眼中隱隱含著淚光,“不愧是我的小桿子!”
從小一起長大的,她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她要什么的,戰友與伙伴。
盧安也有些感慨,“若不是現在小姐不方便,我真想在您身邊服侍!”
想到從前跟著郡主在京都城“欺街霸市”,不,是“除霸安良”,他現在都能激動地熱淚盈眶。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他能在外頭幫著小姐奔走籌謀,也是一樣的。
回去的時候,如錦特意讓馬車在采蝶軒前停了停。
雖然時間不早了,但以往這個時候采蝶軒二樓的燈總還亮著,今日卻烏黑一片。
她將簾子放下,對老胡說,“走吧!”
一連數日,寧香堂的馬車一到點就往外走。
季嬤嬤每回都說是回周府請舅夫人過來,可是舅夫人只來了一次,后面就再也沒來過。
二門上的人不免又要議論紛紛。
“夫人是不是與舅夫人鬧了別扭?”
“上回舅夫人看著是歡歡喜喜地來了,可卻又一臉怒氣地走了,保不準還真是鬧了矛盾。”
“舅夫人是怕夫人與侯爺鬧翻了影響宮里的周貴妃吧?聽說陛下很是疼愛周貴妃生的小皇子呢!”
“噓!莫要妄議國事,小心被拔舌頭!”
雪柳閣里,蜀素回稟,“我買通了寧香堂一個灑掃的婆子,她知道的不多,只曉得夫人是病了每日都在屋子里躺著,飯也吃不下,送進去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抬出來了。”
她頓了頓,“不過,這都好多天了,若是夫人病情嚴重,怎么不去請太醫?”
如錦也琢磨不透周氏的想法。
她想了想,“這事兒透著古怪,這樣,明日若是季嬤嬤再出門,你找人跟上去看看。”
值雨自告奮勇地舉手,“小姐,盯梢這種事,交給我了!”
她笑嘻嘻說道,“我不大往寧香堂里湊,她們的人不認得我。”
如錦想了想,“也好。你萬事小心,要注意安全!若有危險,就及時撤回,要收拾周氏,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么一點,沒有必要搭上自己。”
值雨連聲應下,“我都聽小姐的。”
到了第二日,季嬤嬤果然又要出去,她的馬車前腳剛出門,值雨后腳就跟上了,一直等到天黑了才回來。
值雨臉色不大好,又驚又恐還帶著幾分猶疑不定。
“小姐,我跟著季嬤嬤一路到了城西,馬車停在了一所民宅前,有個人從車上下來進去了。
季嬤嬤后來又去了周府,到傍晚才出來,又去了那所民宅。早上下車的那個人從里面出來,上了車。
我估摸著她們這是要回府,就沒有再跟,在民宅前候了一陣子,果然不久之后,里面又出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