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能將周氏扳倒的法子多的是。
比起讓臨安侯撞破她的丑事,將她休棄或者暴斃,或許,讓她一朝失去前半生不擇手段得來的一切,才是對周氏更好的懲罰。
如錦心中盤算著,卻也不忘囑咐值雨,“不過,你這記小本本的習慣很好,繼續記著。那幾個人,你也繼續盯著,一切都等我號令形事。”
值雨顯然有些小失望,不過,小姐說不急那就先不急。
她急匆匆回來,又急匆匆地要走,“那我就繼續去盯人了!”
臨走前,她還不忘放下樓之繁帶給小姐的信。
如錦望著值雨風一般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笑著搖頭,“看來,這丫頭在臨安府這些年,過得太憋屈了……”
她拆開信件看了一眼,便喚來蜀素,“樓之繁傳了消息過來,說與顧牢頭約定好了后日行事。”
蜀素心中一激動,眼淚又忍不住要掉出來,“小姐,我……”
感謝的話已經說過太多,詛咒發誓都用上了,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貧乏,她只能跪下來狠狠地給如錦磕了幾個頭。
如錦連忙將她扶起來,“你這是做什么?”
她嘆口氣,“我早就想對你說了,買通顧牢頭并不只是因為要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其實,你不必這般謝我。”
蜀素噙著眼淚搖搖頭,“這件事太難了,若非為我,小姐又何須費那么大的勁?”
若是其中有任何一環出了紕漏,小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人脈和勢力,都將付之一炬。
傾巢為她,卻如此輕描淡寫,不過是為了能讓她安心。
她……真的跟對了人。
如錦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明日我與你一起去一趟刑部詔獄。我也有話要問你的父親。”
假若柳宿的身上真藏有什么他寧死也不肯交給李冉的秘密,那么遇見了她,他會不會松口呢?
三十年前的時光,雖然已經過去太久,可那時所發生的事,樁樁件件都在對今日產生著影響。
她必須要搞清楚!
翌日一大早,如錦便就起身。
吃過早膳,她去了一趟松濤院,臨安侯已經離開了。
白姨娘嘆了一聲,“侯爺這陣子公務繁忙,每日里早出晚歸,已經好幾日不曾在家用過飯了。”
臨近陛下的壽辰,燕國人的事還得妥善解決。
既不能驚動百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又要不被燕國人察覺乾國已經掌握了他們的陰謀,這場戲還得演下去。
臨安侯身為負責此次招待番邦使節的乾國官員,在塵埃落定之前,無疑背負著絕大的壓力,也是不容易,
如錦笑著說道,“姨娘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將新院子好好打理一番,將來搬過去也好住得更舒適些。”
白姨娘眉頭眼角都透出了被愛的喜悅,“嗯,侯爺也是這樣說的。”
如錦原本過來是想從臨安侯這里探探刑部處置詔獄重犯的口風,他既不在,便打算要走。
白姨娘又叫住了她。
“大小姐!”
如錦回頭,對上滿是淚光的眼眸。
白姨娘認認真真地沖著如錦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大小姐的指點,當年害了我家文安的人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