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她一回頭,看到四小姐慕淑荇紅著臉藏在樹墩后面露出半張臉,一雙眼睛充滿了好奇。
如錦連忙趕她,“四妹趕緊回去吧,小孩子家家的,聽壁腳不好!”
周氏那可是偷人,又不是偷豬偷大白菜。
這種事若是被慕淑荇這樣單純善良的小白兔知道了,豈不是要摧毀她對人性美好的想象嗎?
太可怕了!
慕淑荇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大姐也只比我大一歲。”
關于聽壁腳,難道還有規定說十七歲的可以聽,十六歲的就不行?
如錦一時語窒,只好擺著手說,“我不一樣!我是大房的,你是二房的。”
慕淑荇撇著嘴,“咱們還沒分家,都是慕家的。”
正當如錦想著該如何將純良無知的四妹勸回去時,院子里突然又起了動靜,嚇得她連忙縮了回去。
慕淑荇自然是沒法子趕了。
寧香堂里,良叔的手下正將一個又一個的箱子從周氏的廂房里搬了出來。
他手中拿著一個單子,一箱箱地比對著,時不時還拿比在單子上畫一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皺著眉說道,“季嬤嬤,東西不對吧?先夫人的嫁妝一共一百零八抬,這里放的頂多也就是個零頭。”
良叔長得白白凈凈,說話也斯斯文文。
可是季嬤嬤卻被他帶著殺氣的眼神看得渾身都發毛。
她抖抖索索地道,“那些都是從前黃嬤嬤管的,我才剛被夫人提上來沒多久,這里面的事我不知情的。”
這倒也算是實情。
夫人有事都是和黃嬤嬤商量,從來都不知會她。
她只知道夫人貪下了先頭夫人的嫁妝,至于怎么貪的,貪下來的嫁妝去了哪,她卻一概不知。
從前她不知道為此生過多少悶氣,但今日才發現,不知道或許才能活得命長一些?
果然,良叔也不多與季嬤嬤糾纏。
他朗聲對著屋子里的人說道,“夫人,侯爺命我請您將替大小姐保管的先夫人的嫁妝,還有太夫人給大小姐留下的體己一并交還給大小姐。這個婆子一問三不知,還請您派一個知道事兒的人出來。”
話說得還是留有余地的,并沒有直接說周氏貪墨,這也不過只是為了大公子的臉面。
“砰”,屋子里響起杯盞破碎的聲音。
良叔挑眉,“夫人,要是阿良沒法子完成侯爺的吩咐,便只能將今日之事,一一回稟給侯爺知曉了!”
屋子里,周氏云鬢散落,雙目赤紅,簡直氣得要瘋了。
她今日正在那所民宅中與梁郎顛龍倒鳳,屋子里忽然就闖進了一隊人。
所幸梁郎身手敏捷跑得快,從后門溜了,沒叫他們抓到人。
可她衣衫不整地蜷縮在凌亂的被褥里,這狼狽的樣子卻讓慕良這個混蛋給看了個光。
當時,屋子里滿是**的氣息,地上還有散落的男人的靴子和衣物。就算沒有被捉奸在床,可是又有什么分別呢?
慕良將她的衣衫冷冷地扔到了她的臉上說,“穿好,出來。”
周氏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了。
沒想到,慕良卻說,“今日,阿良只是問夫人要還大小姐的東西,還請夫人盡力配合。”
這便是愿意放她一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