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連忙說道,“那倒也不必。”
這個可惡的慕良,居然什么事都記了下來,讓她想蒙混過關都不行。
她雙手攥住,指甲都差點要刺進肉里,“黃嬤嬤告訴我,我替大小姐保存的東西都被那場大火燒毀了,居然不是真的,那一定是黃嬤嬤偷梁換柱了。這個欺主的惡仆,活該她死在了山匪的手里!”
良叔淡淡地道,“夫人,這便與我無關了。”
他頓了頓,“侯爺讓我今日之內請您將大小姐的東西交還回去,這是命令,阿良必須要做到。若是夫人一時拿不出嫁妝單子上的東西,那恐怕得開一下您的私庫,用價值相等的東西來抵了。”
周氏怒火攻心,“你!”
她壓低聲音說道,“阿良,你非要與我對著干嗎?”
良叔仍是風輕云淡,“夫人誤會阿良了,我只是奉命行事罷了。若是夫人對我有什么不滿意,不妨等侯爺回來了親自對他說,侯爺說阿良做得不對,阿良便甘愿領罰。”
周氏怒喝,“別一口一個侯爺來威脅我!”
她冷哼一聲,“我知道你依仗著什么!但今日之事,早已經風過無云,難道你還拿到了什么證據不成?”
又不是侯爺親自捉奸在床,這種事,口說無憑的。
只要她死活不承認,那侯爺又能奈她何?
白姨娘的院子里真真地搜出來個野男人,侯爺尚且不計較,何況是毫無證據的事?
再說,她給侯爺生兒育女,若是給她定了罪名,那孩子們怎么辦?侯爺就算不顧及她,也會顧及孩子們的前程。
良叔咳了一聲,這回聲音低了一些,“要說證據,倒也不是一點沒有。”
他頓了頓,“夫人的肩膀上有一顆紅痣。”
周氏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你個混賬!”
但下一刻,她卻彷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她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傻阿良,今日之事你若是對侯爺胡言亂語,我就對他說,與我有茍且的人是你。要不然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肩膀上有什么?”
良叔一臉嫌惡地跳開一步,“夫人可別胡說。”
緊接著,他卻又道,“不過,夫人就算這么說了,侯爺也不會相信的。”
周氏挑了挑眉,“哦?為什么?”
她冷笑起來,“怎么?莫非你也是個天閹?”
良叔默了默,“那倒不是。”
他笑了起來,“夫人若是這么說,我就對侯爺說,我不喜歡女人。嗯,我阿良只喜歡男人。夫人,您猜,侯爺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周氏怒無可遏,“你!”
良叔淡淡地道,“既然夫人同意了,那我就叫人去開您的私庫了。總之,今日大小姐的東西一定得物歸原主。”
他轉身往外走了兩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又退回去了。
“其實,除了夫人肩膀的紅痣,阿良這里還有好多證據,就連從后門逃走的那位大人是誰,我也一清二楚。
夫人也不想想,阿良既然能找著地方,又怎么會不在后門留人?不過是故意放那位大人走罷了。
阿良好心勸您一句,都到這種地步了,夫人還是莫要再狡辯,您自己不要臉,總也要為大公子和兩位小姐留點臉面吧?”
屋子里,周氏聽到這話,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