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擺了擺手,“點它做啥?難道我還不信任你嗎?”
他好奇問道,“不是只剩了十五萬兩嗎?怎么又多出來了五萬兩?”
良叔抿了抿唇,“花用掉的那些,夫人拿她的體己補回來了。”
臨安侯這就難以理解了,“不可能吧?周氏她沒鬧?”
按著他對周氏的了解,別說是要讓她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了,就是讓她承認干了這些事都不可能!
蘇氏和母親留給長女的東西,她必定是會賴掉的。
貪墨公中的銀子,也絕無可能乖乖地上交。
他還想著,這事兒沒那么容易,等燕國人的事塵埃落定以后,他再費些功夫使點手段將那些東西誆出來呢!
沒想到阿良這么快就辦到了,真是……這里頭有事吧?
“怎么辦到的?說說?”
慕平也好奇極了,“怎么辦到的?讓我學學?”
良叔沉默一陣,“夫人被我抓到了把柄……”
“什么把柄?”臨安侯與慕平異口同聲問道。
良叔咳了一聲,“我看到,夫人的肩膀上有一顆紅痣……”
臨安侯呆住了。
慕平也呆住了。
夫人的肩膀上有一顆紅痣,這說的是什么鬼話?
等他們兩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臨安侯一拍桌子怒吼道,“你再說一遍!”
慕平則是不敢再待,捂著耳朵就逃也似的飛奔離開了。
良叔答應了周氏不將她偷人的事說給侯爺聽。
可是,他也沒有答應不會把她肩膀上有一顆紅痣的事和侯爺說呀!
和周氏周旋只是權宜之計,和不要臉的人是不需要講道義的,何況他也沒有說,只是把小本本遞給侯爺看。
他是侯爺的人,絕不能將這么大的事瞞著侯爺。而這是侯爺的家事,該如何處置周氏,那就是侯爺的決定了。
良叔恭恭敬敬遞過小本本,“您自己看吧,都在里面了。”
臨安侯幾乎是顫抖著看完這個小本本的。
但詭異的是,看完之后,他整個人倒都平靜了。
可能是因為不在乎吧?倒也沒有先前聽到從白姨娘院子里抄出來個男人時那種憤怒委屈不甘和痛苦。
周氏偷了人,除了臉上有點掛不住,就是替她生的三個孩子感到丟人。
倒也沒有別的什么。
他分外疲倦地搖搖頭,“阿良啊,你說我該如何處置周氏?”
良叔愣了愣,“夫人所為,犯了七出之戒,京都城倒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他頓了頓,“從前的永定侯夫人與府里的管家私通,管家被當場打死,永定侯夫人三尺白綾上了吊,唯有此,永定侯府才可挽回一點顏面。”
臨安侯苦笑著搖頭,“真的能挽回顏面嗎?若是能,你我又怎么會在這里說這陳年的丑事呢?”
永定侯府可是從那時起就一蹶不振了。
他嘆口氣,“不論周氏是個什么樣的爛貨,她總是孩子們的母親,我若弄死她倒是簡單,可我不想文辰將來恨我。”
良叔小聲道,“若是侯爺休妻,那外人便要多加揣測,周家也不會同意,反而鬧得更大。”
可要是讓侯爺出和離書,那也太便宜周氏了!
臨安侯的目光閃過一絲狠戾,“她不是喜歡紅梅庵嗎?等陛下生辰過后,就打發她去紅梅庵剃度吧。對外,只說她在那清修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