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走?”
如錦一聽到這聲音,簡直渾身的汗毛都要豎了起來,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冒牌貨居然是個男人!
他不僅易了容,還會縮骨變聲!
年長的女子冷冷道,“我什么時候走,和你沒有關系。你別管得太多,對你不好。”
說罷,兩個人一前一后離開。
如錦聽到外面的門落鎖的聲音,曉得自己是被關在了這里。
等到腳步聲遠了,她這才敢睜開眼去看四下。
還好天氣太冷,陛下將晚宴改成了午宴,折騰了這許久,才剛要到黃昏。
天色有些暗了,這屋子也倍顯陰暗,可借著昏黃的光線,如錦還是能看清楚這屋子里的景象。
這地方顯然久已沒人住過了,鋪陳擺設都有些舊。墻角和桌幾只被簡單擦拭過,角落里仍藏著不少灰。
被褥有些潮濕,聞著味道也不怎么好,顯然并沒有洗曬過,是從柜子里臨時拿出來的。
床有些擠……
擠?
如錦渾身一震,連忙往床內望去,“有人!”
大概是個死人。
她腦子里第一個反應,就覺得這些人應該是丟了個死人在她床上,打算污蔑她殺了人。
要不然花了那么大的力氣去抓她,卻不直截了當弄死她,難道還搞個美男子讓她享用一番?這么費勁圖啥?
饒是她自詡膽子大,絕非那些尋常等閑貴女可比,可一想到與個死人待在一處,也難免還是嚇得渾身哆嗦。
也不知道為什么,如錦只覺得頭腦昏沉沉的,有一絲困意襲來,可心內某個地方卻又被撓得癢癢的。
她呢喃道,“這香一定有問題!我不能睡!”
要真的一睡睡過去了,那些人再進來將兇器塞進她手中,那她就背著殺人犯的罪名,再也洗不清了!
她才不要落得那種下場!
如錦連忙從發髻中抽出了簪子。
這簪子原本是為了燕國人所置,為了更鋒利一些,她還費了好大的力氣磨過。
若有人膽敢來犯她,她就將簪子戳過去,死是死不了的,但戳出幾個洞來,總也能叫對方疼上一陣。
沒想到,最后,這簪子居然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咬了咬牙,用力將簪子往下一按,腿上一痛,頓時便有濕漉漉的液體順著她的腿往下流。
疼痛,讓如錦清醒了起來。
她四下張望,沒有發現香爐。
但墻角的炭爐卻在源源不斷地冒著煙氣。
如錦咬了咬唇,“好下作的手法,將迷香藏在了炭火里!”
假若她要掐滅迷香,那炭火也同時就會滅了,再生炭需要工具和時間,她這種情況,根本沒可能。
在這寒冬臘月的東山離宮,假若沒有炭火過一夜,不凍死也要廢掉了!
但眼下,她卻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只能用盡全力將炭火掐滅,然后再想辦法從這里離開。
果然,炭火滅掉后,如錦覺得頭腦不如剛才那般昏沉了。
她扶著墻回到床上,想要看清楚“尸體”的面容。
那些人想要叫她背上殺人的罪名,那總得讓她知道,被她“殺”掉那個人是誰吧?
她將伏著的“尸體”扳正,這一看,嚇得差一點都要叫出聲來,“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