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望向蜀素,“你也來學著,以后幫我當好家。”
秋霞居在西南側,其實離雪柳閣不算遠。
當初周氏因為嫌惡如錦,所以故意將離寧香堂最遠的西北角落上的雪柳閣給了她,沒想到卻是方便了如錦與父親和二房的聯系。
慕淑荇正在屋子里對著厚厚一沓賬冊發呆,一抬頭見到母親領著如錦進來,高興地站起來,“大姐!”
她望著如錦的目光晶晶亮亮的,有著崇拜的光芒。
如錦笑著道,“好久沒見四妹了,四妹像是長高了!”
慕淑荇小聲道,“你胡說!前幾日不還碰到了嗎?”
那會兒她與大姐一塊兒躲在了寧香堂的圍墻下,貼著耳朵聽良叔與大伯母的機鋒,真是又忐忑又快樂!
如錦悄然對著她“噓”了一下。
這傻丫頭,聽長房伯母的壁角就該低調,若是叫她母親知道了,定時要一頓責罰的!
果然,毛氏擰起了眉頭,“你不是說最近整日都在家中繡報春圖嗎?什么時候竟見著了你大姐了?”
慕淑荇連忙縮了回來,“我是說,我做夢的時候夢見我大姐了!”
如錦笑著幫忙打哈哈,“二嬸不是說有事要做?時辰不早了,不如咱們便開始吧?”
她故意挽起個袖子,“二嬸要安排什么活給我?”
毛氏假裝沒看出她們小姐妹的相互遮掩,笑著道,“到了年節要給各家親戚送禮,以往這事兒我從未經過手,不知道該是個什么度。你幫我查查往年都是什么例吧?”
送年禮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很有些講究。
送少了不好,送多了也不行。
她初初經手,不知道以往慣例,只能按著過去的例子來,可是周氏這筆帳記得糊涂,東一筆西一筆,竟然沒將這些年節禮都單獨成冊,還得從過往的賬冊里翻。
如錦笑著道,“叫我說,二嬸這賬冊也不必翻,周氏送禮,自然有自己的喜好,多半會偏著自己的娘家人。”
她頓了頓,“二嬸看看今年可有人家已經先行送了年禮過來的?”
毛氏連忙點頭,“有!安慶伯府的年禮已經送了過來。”
她想了想,“安慶伯府與咱們家沒有姻親,也稱不上世交,算是一般的年禮來往。只不過他們家的慣例,總是要比別家早一些。”
如錦便笑了起來,“那就比著安慶伯府的年禮來。若是姻親或者世交,再格外加一些便是了。”
所謂禮尚往來,都是有來有往,有進有出的。
安慶伯府與臨安侯府的關系普通,這便是最好的參照物了。
他們家送過來的禮,便該當等同于慕家送出去的。
毛氏想了想,頓時笑了起來,“是了!既然找不著咱們府上的出賬,那便不找了。就比著安慶伯府的來!”
她看了如錦一眼,“大小姐的字好,要不然就勞煩你幫我謄一下單子,重新記錄個冊子?”
“那有何難的?二嬸別同我客氣,有事只管吩咐便成!”
如錦坐下來,一份份地謄著單子,寫到下一張時,卻猛然皺了皺眉。
她抬起頭,問道,“二嬸,我們家還與蘇太傅家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