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安笑呵呵地拍了拍胸脯,“買鋪子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這人哪,就是奇怪。
從前他一個人時既無人管束,又逍遙自在,可這心里卻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現在,上頭有小姐壓著,三不五時得替她走動,按說遠沒有之前自在。
可他卻偏生覺得內心充實有盼頭,連經營這富貴樓的買賣也比從前賣力許多呢!
如錦莞爾一笑,“你辦事,我總是放心的。”
她頓了頓,“我還得去隔壁的成衣鋪子一趟,阿花就寄在你這兒,等我辦完了事,自會來取。”
隔壁的成衣鋪子?
盧安心里隱約覺得小姐跑采蝶軒有些過于勤快。
但涂老板他是認得的,一個腸滿肚肥的老男人罷了。鋪子里的掌柜年紀大了,有兩個跑進跑出的伙計,都是上了歲數的平平無奇的男子,應該是沒什么情況的。
他一邊送著如錦出去,一邊壓低聲音說道,“小姐上次讓我盯的沈舟,最近有一些眉目了。
聽說他這個人好飲酒,三不五時都會約上同僚去南城的君悅來喝上一次。
臨過年了,衙門的差事也不多,最近跑得越發勤了。
君悅來的伙計說,昨夜聽沈大人酒桌上與人約定,臘月二十二日是他的生辰,他要在君悅來擺上幾桌呢。”
如錦的目光微微轉動,“臘月二十二啊?”
那就是眼前的事情了。
她笑著說道,“好,那你去安排一下,到時候我要見他一面。”
盧安高高興興地領了命,又歡歡喜喜地送了如錦出了富貴樓的大門。
如錦還想著等會兒見著了涂有亮該怎么說,是直接開口問他李渡在哪還是含蓄一點假裝看看他家有沒有什么新出的款式謊稱自己要做一身衣裳?
沒想到還沒有踏進采蝶軒的大門,便就碰到了帶著半邊面具的蒙恩。
蒙恩的驚喜寫在了他只露出一半的臉上,“慕大小姐!您怎么來了?”
他見四下無人,便壓低聲音說道,“我家主上才剛念叨著您呢!您就到了,若說這都不是奇妙的緣分,那什么才是呢?”
如錦……
她清脆地咳了一聲,“有點過了啊。”
李渡身邊的幾個得力的助手,不管是蒙恩還是涂有亮,或者余旭景天沈寧,甚至連素月,通通都是不走尋常路之人。
各有各的個性。
也各有各讓人啼笑皆非的特質。
也難為李渡混在這么些人之間,卻還始終能保持著他的成熟穩重,真是不容易!
蒙恩的表情連忙收了一些,“我的意思是,我家主上念叨您好久啦,這會兒又恰好在樓上。您若是這會兒上去,保準能給他一個驚喜!”
他嘿嘿一笑,“我就不給您通傳了!”
如錦無奈地搖搖頭,便提著裙子自個兒上了二樓。
李渡通常會在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里辦公,有時候看賬,有時候看密件,今日顯然在與涂有亮商量著什么。
屋子里不時傳出錯落有致的聲音,只是門板的隔音效果太好,聽得不甚分明。
如錦徑直走到門前,剛想要抬起手,
忽然聽到里面傳來了涂有亮的粗嗓門,“主上,您若是再拖拖拉拉的,陛下可就要給您賜婚了!”
賜婚?
如錦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抬起來的手也頓時放下了。
屋子里的聲音隱隱綽綽,并不是特別分明,只有涂有亮嗓門大,他說的話倒是格外清晰。
“主上,陛下可是說了,除非您告訴他一個確切的王妃人選,否則的話,他就當你說的你有心上人了這事兒就是搪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