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要被氣笑了,“軒轅明珠,真是好樣的啊!”
連夜撤走那個利索就不提了,居然還特特地派了人專門守著她的營帳,等她前腳剛出去,后腳就將這個營帳也收走了。
真是利落啊!
連個紀念品也不給她留?
呵呵。
雖說軒轅明珠突如其來的撤離有些讓她震驚,但她原本就想要勸說對方離開的,氣過了一陣子之后,覺得就這樣吧。
他此回燕國,說不定又要惹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樣的話,燕國與乾國的這仗想必是打不起來的。
打仗,是耀我國威。
可戰爭哪里有不流血不傷人的呢?
除了上陣殺敵的兵士,遇到戰火,最可憐的還是底層的老百姓們。
若能避免一場戰事,也算是幸事了。
這么想著,如錦心里稍微好過一點。
“既然已經如此了,我還是先找路回家吧!”
正想著,忽聽到村口處一陣馬蹄嘶鳴。
如錦定睛一看,見不遠處的老槐樹上拴著一匹棗黃色的老馬。
馬,是京都城隨處可見的那種普通的馬種。
看這老馬的模樣,有些顫巍巍不大中用,也不知道還能有幾日好活,一看就是二手馬市上白送的添頭,不要錢。
她又被氣笑了,“呵呵,這馬顯然是留給我的。”
是可憐她一個弱女子走路回家太辛苦,所以才特意給她留的馬?
那你也給留匹正常的啊!
這馬走道都斜了,能給她馱回家去?萬一半路上不行了怎么辦?
就非得這么摳?
如錦滿心滿眼都是對軒轅明珠的吐槽,可是也沒法,這里實在離臨安侯府太遠了,比起走路回家,確實還是坐這匹快掉光牙齒的老馬更省力一點。
她萬般無奈地長嘆一聲,“服了!”
然后翻身上馬,駕著老馬慢悠悠地離開了長亭巷。
她離開后不久,村口不遠處的樹林里,蒙著臉的木森收回了目光,對著身邊的人道,“你去回稟殿下,說人已經走了。我在這里斷后。”
“是。”
此刻的城南官道上,臨安侯正頂著個大熊貓眼四處張望,滿臉緊張與焦慮。
“錦兒!錦兒!”
已經叫了一路,嗓子都啞了,可是卻得不到半點回應,連樹上的鳥雀都懶得給他回應。
長女已經一個晚上沒有見人了。
聽說,是給逃亡的燕國太子擄了去的。
這一夜過去了,他還能……還能見到活著的人嗎?
越想越擔心,眼睛不由自主就濕潤起來。
“伯父……”
一塊干凈的帕子遞到了臨安侯的眼前。
臨安侯一愣。
伯父?
他轉頭望到了一張俊美無儔的老臉,“恪王,你叫我什么?”
李渡……
這種時候,就不要計較叫什么的問題了吧?
他咳了一聲,“侯爺請放心,燕國人挾持人有所求,必定不會傷了慕大小姐的性命。她……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安慰臨安侯的話隨口便能說出,可是關心則亂,他的心里此刻也是七上八下地難受。
臨安侯冷哼一聲,“恪王,你再和我說說,昨日你到底是因為什么緣故,非要與我女兒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