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厲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條能順藤摸瓜攀上晉王的線索,他需要幫老厲分析分析。
這種節骨眼上,莫說是周氏割腕了沒死,就算真的死了,他也得將事情辦完了再回去看看。
周氏對他來說,除了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孩子們的母親外,早就是一個陌生人了。
在她做出了那樣的丑事之后,他內心深處甚至隱隱期盼著她能夠要點臉自己解決了,也好叫他在孩子們面前給她留幾分臉面。
誰知道她倒是真割腕了,但目的卻不是想死,而是拿來要挾孩子。
哼!阿良說了,傷口很深,但一點都沒有傷及要害,就算割十次也死不了。
這不是故意自殘來哄孩子的是什么?
臨安侯看了一眼眼睛紅紅的長子,有些不大忍心,咳了一聲問道,“文辰,你怎么來了?”
慕文辰連忙上前,“父親!”
他急急忙忙要說,“父親,母親她……”
臨安侯連忙咳了一聲,“你穿得那么單薄在外面等我,凍壞了吧?來,趕緊上車暖一暖。”
他頓了頓,“有話咱們慢慢說。”
慕文辰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刑部衙門,門口甚至還有無所事事的百姓已經留意到了他們父子,正在豎起耳朵打聽他們在說什么。
他連忙閉了嘴,默默地跟在了臨安侯身后,隨著父親上了馬車。
馬車悠悠,晃啊晃,臨安侯便將長子所說的話盡數都聽在耳中。
果不其然,與他猜想的完全一致。
這讓他對周氏越發厭惡了。
他早就不在乎周氏是不是一位好妻子,所以對她偷人的事其實并沒有那么地在意。頂多也就是上朝看到梁榆光的時候,有那么點惡心。
可他在乎她還是不是一名好母親。
他留下周氏唯一的理由,不過只是為了幾個孩子,可她若是連孩子們都要利用的話,那……
“父親!父親!”
臨安侯回過神來,“文辰啊,我和你母親的事那是大人之間的問題,你還是小孩子,這些都不該你操心的。”
慕文辰眼眶紅了,“可是母親都已經……那樣了……我若是再不管,我怕她……”
周氏再有不是,那也是生他養他的人。
他做不到不管她的死活。
臨安侯嘆了口氣,“文辰,你讀過圣賢書,一直都是太學院里出類拔萃的好學生,雖然你還未滿十五歲,但基本的是非曲直,我想你也都能判斷出來了。”
他想了想,“你先隨我去我的書房,有些東西讓你看。看完之后,你再做決斷吧!”
松濤院里,白姨娘聽說侯爺和大公子來了,早早地將文哲和自己關在了臥房。
臨安侯對白姨娘的識趣非常滿意。
但一想到周氏的所作所為,卻又覺得糟心。
他對著慕文辰說道,“坐。”
慕文辰有些拘謹。
父親的松濤院,他其實也很少能有機會來。
這地方對他而言,天然代表著威嚴,也意味著接下來父親要對他說的話,恐怕……有些嚴重。
臨安侯取出書架上的一個大匣子放在了書桌上,“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