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的神態鄭重起來,“錦兒但說無妨!”
他是認真準備好了要費一番大力氣滿足一下女兒的心愿的,哪怕花萬金也要博女兒一笑。
誰料到如錦卻笑嘻嘻說道,“女兒只求父親能夠保重身體,少喝點酒,長命百歲。如此,便就足夠了!”
她是真心的。
在與臨安侯相處的這些日子里,她從這個初看很渣實際上卻很暖的男人身上獲取了從未得到過的父愛親情。
這感覺太好了,她希望可以再久一點,再再久一點。
另外,出于現實的角度而言,臨安侯是她現在安身立命的最大靠山。
只要靠山不倒,她便可以永遠過著相對自由的生活,無人敢欺。
臨安侯頓時鼻子一酸,眼睛一熱,差一點滾燙的淚珠便要掉下來。
“錦兒!”
第二次!
這是長女第二次對他表達出濃濃的眷戀之情,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健康長壽!
人們常說,女兒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
從前他不懂得那是什么意思,可在長女身上,他終于明白了,一個知冷知熱體貼人的女兒,可不就像個小棉襖那樣暖嗎?
“父親,你哭了?”
“哪有?!”
臨安侯連忙撇過臉去,飛速地用袖口擦了一下臉,然后轉過頭來。
他笑呵呵說道,“錦兒盼著爹好,這份心意爹收到了。不過,這個不算。錦兒再想一個?”
如錦歪著頭想了半天,“可是女兒確實只有這一個愿望啊!”
自從周氏將蘇梓萍的嫁妝和太夫人的體己還回來后,她儼然成了一名小富婆,可以用銀子買來的東西,她都可以隨時隨地隨意地買下。
因為不愁錢,所以真沒有什么特別想擁有的東西。
臨安侯循循善誘著,“比如錦兒不是喜歡去東山圍獵嗎?爹在東山倒有一個帶溫泉泉眼的莊子。”
如錦擺了擺手,“我娘的陪嫁單子里已經有一個了。”
她繼續說道,“這樣的莊子有價無市,很難出手。
自己住吧,一年也就最多去住個四五天,修繕的費用卻不少,還得特特地派出去幾個人負責灑掃和看守,費事又費錢。
有一個也就罷了,兩個就太浪費了。
父親,女兒多謝您的一番好意,不過我不需要。”
臨安侯……
好吧,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
他咳了一聲,“每年的正月十五,宮里都會賜宴群臣。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員以及朝中勛貴才有資格攜家眷出席。每人只可帶一名家眷,通常都是自己的夫人。
錦兒啊,這次的宮宴,爹帶你去如何?”
長女從宿州來京都城沒多久,還沒有機會進過宮。
上次東山隱秀峰上的離宮,雖然說也是國宴,但到底是在宮外,還是差了不少。何況,后來又突然出了那檔子事,實在讓人掃興。
倒不如,趁著元宵節,他帶長女去宮里逛噠逛噠去,也好漲漲見識!
如錦干笑兩聲,“父親,參加宮宴也就是圖個名聲好聽,吃也不好意思吃,笑也不能好好笑,一點也不自在。其實女兒根本就不想去的。”
她頓了頓,“不過,這次宮宴,周氏不在,若讓父親一個人前去,難免有些形單影只,看起來寂寥。父親放心吧,女兒一定勉為其難陪您走一遭的!”
臨安侯心里“格愣”一下。
總覺得長女說的話有哪里不對勁。
但他又聽不出來哪里不對勁,卻只覺得好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