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平素對容貌最是重視,尤其忌諱別人說她胖。像豬啊肉啊大啊這種詞,她都覺得在影射她。
這會兒如錦毫不遮掩就說她像屠夫的婆娘,她深覺受到了巨大的侮辱,頓時就發起了瘋。
“慕如錦,你個賤人!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如錦見慕淑薔越湊越近,差一點口水都要噴到自己的臉上了,抬手便給了她的一巴掌。
“慕淑薔,我讓你注意自己的儀態。你是侯府千金女,不是路邊賣豬肉的大嬸。有事,你便說事,莫要在我這里發瘋。”
其實,如錦這一巴掌力道并不很大。
她此時還在病著,正是身子最虛弱的時候,就算使出渾身的力氣,也比不上平時一半多。
何況,她也還收著力。
慕淑薔圓潤的臉盤上被巴掌捋過,并沒有留下什么印記。
但這可是她自出生以來頭一次被人甩巴掌!
她整個人都有些懵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捂住了臉頰,一臉不可思議地望了過去,“慕如錦,你這個賤人,竟敢打我?”
慕淑薔脾氣火爆,自小就是吃不得虧的性子,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她抬手就想要回敬慕如錦一巴掌。
然而,她的手臂才剛抬起,就被聞聲趕來的苕溪和珍珠一人一邊給鉗制住了。
“住手!誰也不能打我家小姐!”
如錦沖著蜀素說道,“搬張椅子來,再拿卷繩子,將二小姐綁上。”
蜀素這時候哪里還敢有別的想法?
她連忙照著如錦的吩咐將慕淑薔按住綁在了椅子上,正正好好面對著如錦的床榻而坐。
慕淑薔哪里受過這樣的對待?怒火噴涌而出,滿嘴都是臟話。
如錦扶著頭痛欲裂的額頭,淡淡地說道,“蜀素,拿塊帕子來將她的嘴巴堵住。”
慕淑薔紅著臉,“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
下一刻,蜀素尋不到新絲帕就從柜子里取了一只新襪子團成一團往慕淑薔的嘴巴里一塞。
周圍頓時清靜了。
苕溪在如錦身后墊了兩個靠墊,好讓她坐得舒服一些,這才伺立一旁。
如錦皺著眉頭望向慕淑薔,“你來我這里發瘋,是慕淑薇的主意吧?我說,都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學得聰明一些,不要總是給慕淑薇當槍使?”
慕淑薔哼哼唧唧了幾句,但因為嘴巴被堵住了,也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只是她神情看起來很是激動,顯然,如錦又猜對了。
如錦嘆了口氣,“好了,我已經知道你為什么來找我了。”
慕淑薔哼唧了三個音,“為什么?”
如錦淡淡搖搖頭,“要不就是為了你的母親,要不然就是為了蕭煦。”
她望了過去,“你今年也快要十七歲了,許多女子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嫁了人,甚至當母親的都有。
換言之,慕淑薔,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們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交流。
假若你肯答應與我有話好好說,我便讓她們將你嘴巴里的東西取下,你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