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世代都出大儒,家中的藏書閣大得都能造一個園子,許多珍藏連御書房也沒有呢!
歷珩的目光這才正常了起來。
他連連點頭,眼眸中露出向往的神色來,“那簡直太好了!”
羊肉鍋子店內,臨安侯正在與歷尚書一邊彼此唾棄一邊共同忐忑。
“老歷,你說,我女兒能看得上你兒子嗎?”
“呸!我兒子要不是小時候腳受了傷,那還不是連天仙都娶得?再說,他那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瞧你說的。我女兒就是天仙!”
“你這意思,是不希望兩個孩子能成是不是?好你個慕修齊,一天到晚說想和我成為真正的一家人,敢情你就只是嘴上喊喊的?”
“別介!那我可是真心的!好不容易你家那位肯點這個頭,我別提多欣慰了!”
歷尚書嘆口氣,“搖搖頭,“她可不是嫌棄你家二女三女相貌……咳咳嗽,只是不喜歡她們生得太像你,看著挫氣!”
臨安侯頓時瞪大了眼睛,“挫氣?我挫氣?呔!我慕修齊年輕時也是京都城內風度翩翩一美男子,我挫氣?”
他不服氣地冷哼一聲,“我再怎么滴,也長得比你好太多了吧?”
除了臉有點方,臉色有點黃,他整體還算是英俊的好吧?
挫氣?呵呵。
歷尚書瞅了他一眼,“月娘心里還記著當年的事,她對你有怨氣,自然看你不順眼。你呀,就擔待著吧!”
他微微地哼了一聲,“要不是錦兒是蘇梓萍的女兒,你以為我家月娘愿意和你家結親?”
當年,一對好閨蜜嫁給了一對好朋友。
他和月娘倒是白頭到老了,兩個人雖然吵吵鬧鬧,但日子卻過得十分幸福美滿,生了一窩兒子,上兩個月大孫子也出生了。
可是月娘的好姐妹蘇梓萍,卻永遠地留在了十八年前。
蘇梓萍埋骨宿州,實在是太遠了。
月娘就是想要給好姐妹燒個紙上個墳都沒有法子。
每年清明節,就只能在蟠湖邊上隨意找個地方送幾盞河燈,希望可以將哀思寄托,送去遙遠的宿州,讓好友知曉,人間尚有記掛著她的人。
蘇梓萍在臨安侯這里,是一個不讓任何人提起的禁忌。
可是,歷尚書卻是一個例外。
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共同經歷了各種跌宕起伏,仍然手握手肩并肩在一起作戰。
而且,歷尚書也見證了他與蘇梓萍之間的所有事。快樂的,不快樂,美好的,不美好的……
歷尚書有這個資格提起這個名字。
臨安侯喝了兩杯酒,此刻眼睛里本來就水汪汪的,聽了這話,霧氣就更濃了。
他也不反駁。
事實上,他也根本沒有底氣去反駁。
他與蘇氏和離之后,月娘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哪怕他親自登門到歷府,她也總是避而不見。
說到底,月娘心里,恨他。
這一回,她能夠主動地開口要歷尚書成就兩個小兒女這門婚事,他其實挺感動的。
正當臨安侯還在傷感,忽然聽到歷尚書壓低聲音叫了起來,“阿奇,阿奇,你快來看,這倆小的好像聊得不錯,有說有笑地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