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驚起了巡夜家丁的注意。
不多時,便有家丁敲門,“大人,出什么事了?”
李渡輕輕一抽,軟劍便從沈舟的手中滑落,不偏不倚纏到了沈舟的脖頸之上。
他湊在沈舟耳邊低聲說道,“讓他們走開,否則……”
輕輕一用力,沈舟便覺得脖子上又冰又疼,伴隨著血腥氣,顯然是被割破了皮。
他是個聰明人,立刻高聲喊道,“我無事,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而已,不礙事。”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今日太乏,想要歇了,你們莫要再來打攪我。”
門外連忙應下,“是。”
腳步聲漸漸地遠去了,李渡也將軟劍從沈舟的脖頸上松開,不過刀刃仍在沈舟咫尺的距離,只要一有動靜,隨時可以再纏上脖頸。
他淡淡地道,“問你什么,你就老實交代,這樣還可饒你一命。”
或許是被脖子上鮮血的腥味刺激了,沈舟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李渡,“你……你是恪王?”
傳聞恪王怯懦又軟弱,早被陛下養成了一個廢物,怎么會……
這不可能!
可脖子上傳來的刺痛感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事已至此,李渡也不想再隱瞞。
沈舟又不傻,隱瞞也瞞不過什么。
他大大方方地承認,“沒錯,我是恪王。我知道你是我父親的舊部,特來找你問幾件舊事。你只要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保證不會傷你分毫。”
與承德殿有關的人最怕自己再被扯上與舊主的關系,那會成為對手攻擊他的利器,成為官場上的擋路石。
所以,沈舟只要不傻,萬不可能主動將今夜的事嚷得人盡皆知,這等于自毀前程,還會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沈舟這時已經完全地醒了身。
眼前的先太子殿下既然是恪王假扮,那慶陽郡主自然也不是真的了。
他一雙目光咯溜溜在如錦身上轉了轉,立刻便就明白了她的身份,“你就是臨安侯那位剛從宿州上來的女兒?蘇梓萍的女兒?”
如錦沖他笑了笑,“不呢,我是慶陽郡主的鬼魂。不騙你!”
她頓了頓,“沈舟,太子給藍氏族長寫的密信里,到底是什么?”
李渡拿著軟劍的手微微一抬。
沈舟忙不迭地道,“說!我說!”
巡夜的人得了他的話,至少這一夜不管他這里發生什么動靜都不會再來了。
不管對方到底是人是鬼,他們都有兩人,而他只有自己,手中沒有兵刃,還不就是人家刀俎上的魚肉?
這時若要保命,只有乖乖認慫一條道了。
他訕笑著將軟劍往外一推,“先太子聽說苗疆有一種再生蠱,有起死回生之用,種在將死的病人身上,病人便會百病全消,立刻活蹦亂跳。
不過這種蠱十分難煉,只有藍氏的族長有這個能力。
所以,太子想用重金利誘藍族長出山,替他種一回再生蠱。”
如錦想到了自己的來歷,臉色變幻了許久,她沉聲問道,“藍族長答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