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出生起就是太子,這儲君之位穩穩當當坐了二十多年,從沒有過任何差錯。
到如今,也生了嫡子。
不論才能品行還是子嗣,都是無可挑剔的最完美的儲君。
父皇乃是英明之主,哪怕只是為了天下蒼生國泰民安,他也不可能隨意換掉自己。
那又豈是皇兄皇弟們討好一番就可以改變的?
他不走,仍舊十分關心地問道,“母后,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您總是話只說一半,叫我摸不著頭腦?母后,我已經長大了,若有什么您為難的事,大可以說出來,兒子愿意替您承擔!”
太子的關心,蕭皇后非但沒有接收到,反而大聲呵斥道,“你長大了,就不聽母后的話了,是不是?我讓你走,你聽見沒有?”
她的狀態不知道從何時起變得有些血絲底氣來,“承擔?你承擔不了的!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對你最好的!你走,你快點走,你若是再不走,我便叫人趕你了!”
門外,慧姑姑聽見動靜,連忙跑了進來。
她用力地抱住了有些發狂的蕭皇后,對著太子不斷示意,“娘娘身子不適,這才對太子殿下如此的,殿下莫要放在心上。這里有我,太子殿下還是趕緊回去座上,免得娘娘心中不順,更加……”
慧姑姑一個勁讓太子離開。
太子雖然滿懷擔心,可是他也很清楚,若是自己不走,母后顯然會更加歇斯底里。
他滿臉擔憂地道,“那就有勞慧姑姑照顧母后了,我……我先回去了……”
太子走后,蕭皇后總算慢慢平靜下來。
慧姑姑也松了口氣。
但下一刻,她卻又神情緊張起來,“娘娘,您身上怎么都是禪機的味道?您喝了禪機?您怎么會……”
蕭皇后沉著臉將被酒水浸濕的衣衫脫掉,連里衣都濕透了,“陛下喂我的,我喝了一小半,剩下的都倒在身上了。”
慧姑姑還沒有提禪機的時候,倒沒覺得什么。
可是禪機那兩個字一說出來,她就覺得渾身都癢了起來。
蕭皇后連忙低頭看了一眼胸口,果不其然,原本白凈的皮膚此刻一片通紅,密密麻麻地起了許多小紅疙瘩。
她痛苦地叫了一聲,“癢,好癢!”
原來,禪機不止喝進口才會發紅疹,就連沾染到肌膚,也會啊!
蕭皇后猛然想到了什么,尖叫一聲,“慧姑姑,快點過來看看我的臉,我的臉上有沒有起疹子?”
若是紅疹毀了她的臉面,那她今日就不能再回到殿內了……
李冉存心要和她過不去,會不會因此作為借口而奪了她掌理后宮的權力?要知道今日的宮宴,周貴妃那個賤人早就覬覦多時,纏著李冉讓她也在群臣面前有一席之地。
還不止,就連她手中的鳳印,周貴妃那個小賤人也惦記許久了吧?
她的臉上絕對不能長紅疹!
慧姑姑連忙認真去看,檢查了一遍沒有,這才松口氣,沖著蕭皇后搖搖頭。
蕭皇后剛松了口氣,就聽見中殿門外有人在走動,有個細聲音的宮人說,“慕大小姐,您請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