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元宵宮宴莫名其妙就成了這樣,眾人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再想到上一回陛下過壽更離譜,差一點整座東山都要被炸了。
果然,宴無好宴。
殿內的人都對筵席二字或多或少產生了一點懼怕。吃,也就那么回事,反倒要平白無故地擔驚受怕,一個不留神說不定還要禍及自身。
不劃算不劃算!
面對眼前復雜的局面,群臣沒一個不想要溜的,可是除了臨安侯光明正大的借著女兒的緣故撤了,其他的人連屁股都不敢挪一下。
陛下的臉上又恢復了素日的風輕云淡,他笑著說道,“太子,你母親都病成這樣了,不該讓她繼續在這里受刺激,你和寶兒將她送回去吧!”
他說“母親”,并沒有如往常稱“母后”。
太子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卻也只能稱“是”。
清怡公主仍舊木愣愣站在那,事情發生得實在太突然了,整個過程又快,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只知道母后突然就“病”了?
太子苦澀地拉了拉妹妹的手,“寶兒,我們陪母后回宮吧!”
靖寧侯到底還是忍耐不住,也起身跟了過去。
陛下笑著說道,“剛才不過只是發生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插曲,愛卿們難得一聚,千萬莫要掃了興。來,上歌舞!”
不知道何時停下的笙樂重新響了起來,舞女們魚貫而入翩翩起舞,又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喜樂景象。
而剛才那駭人聽聞的一幕,仿佛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一絲痕跡都不留下了。
在鼓樂中,陛下舉起了酒杯,沖著觀靜抬了抬手,然后一口抿盡。
坤寧殿內,靖寧侯對著太子說道,“太子,你帶寶兒下去休息,這里交給我。”
太子遲疑了一下,“可是,舅舅……”
他很清楚,舅舅要留在這里,必定是要就今日母后在長生殿的所作所為問個清楚。他不想走,他也想要搞個明白,向來聰慧睿智的母后,為何要走這步棋?
靖寧侯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瀟兒,對于過去之事,你知道的越少反而對你越好。你放心吧,只要舅舅一日不倒,你太子之位穩若泰山。”
他擺了擺手,“去吧,寶兒也受了驚嚇,你帶她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再過來了。”
太子有心不走,可是看到妹妹有些呆愣愣的模樣,到底心中不忍,便點了點頭,“是。”
孩子們離開了,靖寧侯再無顧忌,厲聲對著蕭皇后說道,“姐姐,你今日這是發的什么瘋?”
蕭皇后此時早已經回過神來。
她滿臉懊悔,眼神里更多的是痛苦,“是李冉要害我!”
李冉喂她喝禪機。
他早算到她會將酒灑到衣服上。
中殿的換衣間內,他一定還點了什么迷惑人心智的香,怪不得她一走進去就覺得味道怪怪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李冉精心設計,就連臨安侯那長相酷似慶陽的女兒也是李冉的算謀。
李冉,就是要在今日親眼看著她墮入無邊地獄……
蕭皇后滿臉猙獰,“李冉真是瘋了!”
靖寧侯面沉如水,“阿姐,那你今日所言,都是……真的了?”
他紅著眼看向她,“慶陽是你害的?我們倆不是父親親生?你將我們的花匠親父殺了?這一切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