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心中“咯噔”一下,“爹這樣做是……為了我?”
臨安侯連忙擺手,“哪有!你可別這樣想!”
盡管李渡收斂了所有的鋒芒,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與世無爭的窩囊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對他的提防一刻都不曾放松。
臨安侯身為天子近臣,知道的看到的也就比尋常人更多,他心里有一種隱隱的直覺,恪王與陛下之間遲早都會有一個對決。
就算沒有,那長女嫁給了恪王,為了她以后的路能平坦一些,他也得提前做好謀劃。
和閻家的結親,一半是出于此,而另一半則是因為閻小郎確實人才出眾,不管二女和三女誰嫁給了他,都是件好事。
他并沒有拿其他女兒的前程去換長女的前程。
如錦還是很感動,她將頭靠在了臨安侯的肩上,“爹,等我從宿州回來,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臨安侯挑眉,“咋滴?現在不能說?”
如錦搖搖頭,“這事兒說來話長,一時半刻也說不完,還是等我回來,咱們父女倆個弄一桌好菜,上兩壺好酒,一邊喝一邊聊。”
她忽然笑了起來,“不過爹可不許多喝,你的酒量差,我怕你喝多了又抱著我的腳踝哭呢!”
臨安侯的老臉一紅,“錦兒,揭爹的短處可不是好女兒所為哦!那等糗事,休要再提!”
想他慕修齊英明一世,居然在酒品上晚節不保。
自從那次在女兒面前出丑之后,他暗搓搓地跟與他喝過酒的狐朋狗友們旁敲側擊,結果問出來一堆耍酒瘋的丑事,羞得他好些日子沒敢再喝酒了。
被這么一打岔,他也就不再追究女兒到底要和他說什么了。
馬車悠悠,很快就到了南城的城門口。
臨安侯親自送女兒出城,城門的守衛自然恭恭敬敬放行。
一出城,他就不能再繼續跟下去了。
從馬車里跳下來,慕平駕駛的馬車也等在一旁了。
如錦跳下馬車,“爹,你放心,女兒一定盡快將良叔帶回家來!”
慕平聞言眼睛里濕潤潤的,他撇過臉去抹了抹眼淚,然后說道,“大小姐,你若見著阿良,一定要告訴他,我也想來的,只是侯爺身邊不能沒有我保護。”
他頓了頓,“告訴他,等他回家了,我就好好和他過,再也不偷偷一個人跑去相親了!”
如錦一愣,“這……”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平叔說的和她想的,是一個意思嗎?
平叔和良叔之間,是她想的那種關系嗎?
連臨安侯也懵了。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種離別時候本來還是心酸酸的想哭的,可是聽到慕平的話,他心內的八卦好奇**都涌了上來,哪里還能傷心得起來半分?
臨安侯連忙沖著長女擺擺手,“錦兒,各項事宜我都跟護衛隊長阿彪說過了,此去的經費也在他那,路途上不論你有什么事,找他去辦就成。
時辰不早了,你也快點趕路吧,這樣才能趕在天黑之前到下一個集市住宿。”
說罷,他瞅了一眼慕平,“你小子,趕緊和我交代,你和阿良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害怕慕平即將要說出的話太過驚世駭俗嚇到了孩子,他連忙跳上了馬車,然后急匆匆地催著慕平趕車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