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問道,“這……怎么可能?”
藍麒麟曾經在她和四妹的面前表演過如何在手臂中生出蠱蟲,她是親眼所見的。
若非族長的認可和贊同,藍庭要想要偷走這蟲子,是很苦難的是吧?幾乎難以辦到。
藍嬤嬤苦笑一聲,“沒錯,若是換了旁人自然是絕無可能的事。但那時,我堂妹的資質在三人之中最高,她最得族長的疼愛,族長當時身子不好,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早已經準備好將整個藍氏的衣缽都交給我堂妹了。”
她輕聲嘆口氣,“所以,我堂妹想要看一看蠱蟲是什么樣的,學習一下驅使蠱蟲的做法,族長欣然答應。沒想到,我堂妹她竟然趁著這機會,迅速地與蠱蟲達成新的血契,然后逃走。”
雖說已經是四十年前的往事,但是她此刻說起來,仍然覺得內心波瀾起伏,讓人震撼不已。
藍嬤嬤嘆口氣繼續說道,“我藍氏在南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只手遮天,我堂妹她自然不可能逃出去,可是奇怪的是,當她被押送回寨子里的時候,她身上卻已經再無蠱蟲了。
此事因為太過機密,除了元老院和嫡脈,知道的人不多,族長也不好公開,所以審訊她時,都是秘密進行,具體情況如何我并不清楚。
我只知道,在審訊了我堂妹十天十夜之后,族長仍然一無所得,長老們原本要將我堂妹處死,但族長念在這么多年感情,卻仍舊將她放了,只是將我堂妹逐出家門,從此以后,不再踏入南疆半步。
我堂妹離開了南疆后,其實各位長老的勢力仍然沒有放棄要找到她,我想這也是這么多年來,她以堂堂藍氏少尊的血脈,卻潛伏在這里給人當侍女的原因吧!
因為離開了這里,她極有可能就死路一條。”
說到這里,藍嬤嬤輕輕抬了抬眼眸,“長老院的人沒有停止追殺她,我想……這再生蠱的蠱蟲應該并不在南疆了……”
她嘆口氣,“但是我探了藍庭,她身上不僅沒有再生蠱,連養蠱的能力都沒有了,她早已經是個平凡人……”
如錦的腦海中不斷地翻涌著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
四十年前,藍庭從當時的南疆族長手中盜走了再生蠱。可是她被捉回去時,再生蠱已經不在她身上了。
藍庭被驅逐出了南疆后,不知道因為何緣故到了臨安侯府的遠房姑奶奶手下當侍女,跟著姑奶奶住進了宿州慕府,一直到死。
三十年前,太子哥哥寫信給繼任的南疆族長藍瓔珞,想要請她來京都城施再生蠱。
藍瓔珞回了信,但是送信的沈舟回到東宮時候,太子已經死了。藍瓔珞的回信被沈舟埋在了當時的東宮門外的大槐樹下。
但這封信后來卻到了李冉的昭妃手中,前不久,借著昭妃的手,那個信匣子重新回到了李渡手上。
三年前,藍氏現任族長失蹤,少族長藍麒麟信誓旦旦地說,藍族長在京都城。
這因再生蠱而起的錯綜復雜的幾條線,到底意味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