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小姐后來一日日好了,要不然老奴這心里真的在打鼓……”
如錦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她心里卻在想,李嬤嬤當時就是沖著要弄死慕大小姐去的,既然已經決定要悶死的人,萬沒有道理再在她食物中下藥。
否則的話,只要藥量下到足夠,慕大小姐就死了,何必又要多此一舉悶死她呢?
所以……
下藥的人……是春香嗎?
如錦猛然想到,春香被周氏打發去了莊子上后,說是一個月之后便要回來的,可是至今過去了小半年,春香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原本她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
若不是今日和老胡閑聊,勾起了她對去年那些日子的回憶,她是怎么也沒有功夫再去想到春香的……
春香有問題!
如錦連忙問道,“對了,老胡,當初跟著李嬤嬤一起來接我回京都城的那個侍女春香,你還有印象嗎?”
老胡搖搖頭,“那姑娘有些臉生,可能是被周氏夫人臨時從莊子上借調過來的吧!后來不久,她就離開了侯府,我也沒有聽說過她的下文。”
他頓了頓,“怎么?小姐想要調她回來?”
如錦皺了皺眉,“臉生?她不是說,她是侯府的家生子嗎?老胡,你在臨安侯府那么多年,家里的家生子你總該都有認識吧?”
老胡的臉色有一些困惑,“家里的家生子當然沒有我不認識的,就算那些小孩子沒見過,可是他們的父母都是老相識。那個春香說她自己是家生子?”
他連連搖頭,“不可能!咱們家的家生子里沒有這個人!我一直都以為她是周氏夫人娘家帶過來的小丫鬟,從前或許在陪嫁的莊子上做事,是臨時被夫人調過來的呢!”
如錦接著問道,“老胡,那像你們這樣出車會有記錄嗎?”
老胡點頭,“二門的管事會記錄我們每一趟出車的記錄,像小姐夫人們臨時去辦點事不提,但去宿州這樣的遠差,必定有記錄的,這也關系到過年時侯爺給發的賞銀,記錄應該很詳實。”
他頓了頓,“大小姐若是要查那個春香的底細,等回了家,我立刻去讓二門上的管事將登記薄找來,春香是從哪里調出來的,誰調的人,一看便知。”
如錦心中懷著一股莫名的恐懼,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張巨大的網給網住了,那沉悶的陰謀氣息將她整個人裹住,有一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種令人討厭的心情,讓她再也沒法子安心地欣賞眼前的美景,只和老胡匆匆說了幾句,便就又回到了車廂里。
她的心里有一些不怎么美好的猜測,心神不寧,惴惴不安。
驀得,也不知道是為什么,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詭異的想法……
她抿了抿唇,從懷中取出藍嬤嬤給她的那瓶圣水,思了又想,終于還是輕輕打開瓶蓋,往自己的手心倒了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