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呼呼說道,“也不知道恪王那小子從哪里搞來的這李神醫,自從他來給我看病,我就一日好日子都沒有過上過!酒?不能喝,一滴都不行。肉?一口都不能吃。這廚子燒菜還不許多放鹽,淡得我嘴里沒味兒!”
如錦連忙說道,“爹,李神醫之所以叫李神醫,那說明他的醫術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既然這樣說,那就說明這樣有用,您一定得好好聽著。”
她頓了頓,“李神醫查看了祖父和曾祖父的病史,再加上您的病,他覺得這肝病或許是咱家慕家祖傳的……所以,不只是您,家里的弟弟妹妹們,以后也要吃得清淡一些,我已經令廚房以后做菜鹽減半了,您是治病,咱們是防病!”
慕家人臉黃,可能是遺傳的膚色問題,但是也可能是因為遺產的肝病,防患于未然吧!
這么一說,臨安侯倒覺得舒服了一點。
“這才對,不能全家人吃香的喝辣的,就我一個人吃苦,那不對!一家人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病同防,這挺好!哈哈哈哈!”
雖然戒酒戒肉比較困難,但是一想到老鄭國公是因為肝上的瘤子爆了死的,他就覺得還是活命要緊!
再加上家里的老人們確實都壽數不長,這么屈指一算,他竟然也快要到了駕鶴西去的時候了呢,可是家里的孩子都小,除了二女,其他的都還沒有婚嫁,他可舍不得這么快就死!
肉?還是不吃了吧!
父女倆個正在聊著,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管家小碎步跑得飛起,直喘粗氣地跑了進來,“侯爺,侯爺,宮里頭來人了!”
臨安侯眉頭一皺,“啥?”
管家回稟道,“宮里頭來了一位年長的公公,說知道咱們家侯爺正臥病在床,讓找一位能說得上話的主事出去接旨。”
如錦站起身來,“父親,我去吧!”
小半刻鐘后,如錦回來。
臨安侯急得不行,早就從床上跳下來來回踱步了,“錦兒,到底什么事?什么旨意?”
陛下和他關系甚好,平日若是有話,直接叫人傳口諭便是了,何須要下圣旨這么隆重?可是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來到底有什么事。
畢竟,冊立世子的請旨雖然他已經遞上去了,但是文辰下個月初三的生辰,按照慣例,得等他過了生日,才會正式頒布冊封的旨意。
還不到時候。
如錦的神情有些呆呆的,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臨安侯又問了一句,“錦兒,到底什么旨意?拿過來我看看?”
如錦這才回過神來,她抿了抿唇,“父親,陛下……下了賜婚的旨意……他……給我和李渡賜婚了……”
不久之前他們兩個相見時的劍拔弩張氣氛仿佛還在,這么快,李冉就下了賜婚的旨意,這簡直有些非遺所以。
他此舉到底是為何呢?
分明已經知道了她是慶陽,不是應該要阻止她和李渡成婚嗎?可是為什么轉頭卻又立刻下了賜婚的旨意?
李冉到底是怎么想的?
臨安侯也是一愣,立刻從女兒手中接過圣旨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尾,一個字一個字地拆開來研究,最終得出來了結論,“好像……真的是賜婚的旨意。”
他回過神來,忽然高興地一拍女兒的肩膀,“傻丫頭,這不是好事嗎?你和恪王那小子終于要好事成真了,你應該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