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了陛下身邊最核心的位置之后,便沒有從前那樣進出宮廷的自由,無詔自然不得入皇后殿。
可是他不曾想到太子居然也很久沒有見過自己的母后了,這……
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李瀟點點頭,“母后身邊的慧姑姑親自出來見的我,說母后最近得了些會過人的毛病,沒法見人。倒是時不時有些書信傳來,只是沒有見過母后的面。”
他皺了皺眉,“也怪我的不是,最近朝局如此動蕩,這些事忙得我焦頭爛額,我就沒有太上心。”
靖寧侯皺了皺眉,“皇后娘娘的信件可在,能否讓臣看看?”
李瀟連忙讓侍從將信件拿來,“舅父,您看!”
靖寧侯越看臉色越是不好看,這些信件都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懷,叮囑他好吃好喝好睡,字跡咋看上去也和皇后娘娘的一樣。
可是,他與姐姐可是自小一起長大,彼此的關系再親密也不過,只要細心一點,就能看出這信件不過是有人刻意模仿罷了。
他抿了抿唇,“這些信件真的是慧姑姑給你的?”
李瀟點頭,“是啊。怎么?這些信件有問題嗎?”
靖寧侯的目光動了動,“這些信乃是偽造。”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慧姑姑,怕是已經叛變。”
李瀟頓時急了,“什么?那我母后的安危?”
他立刻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地要沖出去,“我要去見母后!”
靖寧侯喝道,“太子殿下站住!”
他拍了拍李瀟的肩膀,“太子,你父皇此時心中雖有決斷,但恐怕對你還有幾分惻隱之心,你若是此時橫沖直撞,我怕會將他對你最后幾分憐惜給弄沒了。不如這樣,你安心在這里等著,就只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你母后那邊,我去看。”
李瀟不太愿意,“可是我母后的情況危急,這么久沒有見過她,我都不能確認她是生是死,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他猛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不對,除了母后,我似乎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寶兒了!”
靖寧侯皺了皺眉,“寶兒?”
他抿了抿唇,“太子稍安勿躁,皇后喝寶兒那邊,都有我呢!”
說罷,他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靖寧侯一走,屋子里的幕僚們又開始了抱怨和說談。
“慧姑姑素來深得皇后娘娘的信任,若連她都已經叛變,那么皇后殿內的狀況恐怕很不好了。普天之下,也只有陛下才能有這個能力做到……”
“皇后娘娘就算被圈禁了,但素來積累的名聲都在,只要皇后的名分不被革除,那她就永遠是太子殿下的倚仗。若是陛下要對皇后下手,那豈不是要連太子殿下的根基都給連根拔了。這……這……”
“殿下,若是如此,那東宮也遲早也沒的。您還是早做決斷才好!”
李瀟抿了抿唇,“早做決斷?什么……決斷?”
有人顫聲說道,“自古被廢的太子就沒有哪個有好結局的,身陷囹圄已經是好的了,大多數都是全家被殺的命運。太子殿下,小太孫可才剛滿一周歲啊!太子妃如今又懷了雙身子,若是您繼續坐以待斃,那么……”
“殿下三思!”
在一群七嘴八舌中,李瀟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是啊,我是該早做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