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支支吾吾了一陣,忽又道,“不過,我們查到,江宴在英國讀書時,副專業還修了計算機,聽說他編程很厲害,是他們系里的翹楚,當年還匿名參加過幾個黑客大賽,都獲得了冠軍。”
梁慕深眉頭褶皺愈深。
江宴居然還懂計算機?
難道說,不管是上次在林忱手機上裝軟件也好,還是這次給電腦裝病毒也好,并不是江宴找人弄的,而是他親自操作?
如果是找的別人,他總能循著這些蛛絲馬跡查到那個人身上,到時候,威逼也好利誘也好,都還有可能拿到江宴的把柄。
可如果是江宴自己經手,以他謹慎的性格,估計已經把所有的痕跡都抹得干干凈凈了。
思及此,聲線越發冷了,“難不成就因為人家懂計算機,我們就能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一起?繼續查!”
助理吶吶應是,掛斷電話。
長時間的工作,讓梁慕深頭疼欲裂,他閉上眼,疲累地躺在椅子上。
剛將腦子放空了一秒,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傭人驚訝的聲音,“小姐?您是來找少爺的嗎?”
梁慕深一驚,猛地睜眼,從椅子上彈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書房門口拉開了門。
門外是端著咖啡一臉吃驚的傭人,還有低垂著頭臉色鐵青的梁新月。
一見她這反應,梁慕深心里不由“咯噔”一聲。
為了保護梁新月,不管是上次她跟林忱被下藥的事,還是這次生日宴上的事故,他都沒有跟她提過自己的猜測。
剛才的電話,她聽到了多少?
傭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看向梁慕深道,“少爺,您要的咖啡,要我給您送進去嗎?”
梁慕深不看她,擺了擺手,“你先下去。”
傭人一愣,本還想說什么,但看一眼梁慕深嚴肅的臉色,不敢再多說,匆匆端著咖啡又下去了。
梁慕深緊盯著梁新月,小心翼翼開口,“新月,你找我?”
梁新月猛地抬了頭,眼眶通紅,目齜欲裂,“是江宴算計我的對嗎?”
“我們還沒有查到什么可靠的證據。”
“一定是江宴!他一定是在報復我給阮朝夕買黑通稿的事!”梁新月卻突然爆發了,壓根聽不見梁慕深在說什么,厲聲尖叫著,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梁慕深被她這樣子嚇了一跳,忙出聲安撫她。
只是,梁新月沉浸在自己怨恨的情緒里,根本就不好好聽他說話。傭人也不敢上樓來,整個別墅里都充斥著梁新月尖利的聲音。
忽然,梁慕深隱隱聽到別墅的門似乎開了,心跳一緊,正要把梁新月拉進書房,他爸的聲音依舊傳來過來,“鬼喊鬼叫什么?!”
也許是被梁植話語中的厲色唬住,梁新月終于安靜下來,捂著臉,蹲在墻角,嗚嗚地啜泣著。
梁植和洪文君很快上了樓,見眼前的場景,不由皺眉,“怎么回事?”
梁慕深張了張嘴,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梁新月卻淚眼婆娑地抬頭看向他們,哽咽著開口,“爸媽,都是江宴把我害成這樣的,你們要幫我報仇啊!”
梁慕深心中一“咯噔”,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洪文君走上前將她拉起來,抱在懷中輕輕拍著,溫柔的語氣中藏了一絲狠厲,“你是說,你生日宴上的那些事,是江宴搞的鬼?”
梁新月啜泣著點頭。
洪文君凌厲地看向梁慕深,“他說的,是真的嗎?”
梁慕深被眼前的狀況弄得焦頭爛額,只能盡可能客觀地說,“他的確有動機,也有能力,不過我們沒有證據,都只是猜測而已。”
梁新月卻突然抬了頭看向他,眼中是一種陌生的冰冷,“哥,你這么說,究竟是因為沒有證據,還是因為……你不想牽扯上阮朝夕?!”
她這話一出,三人俱是一怔。
洪文君最先反應過來,扭頭看向梁慕深,眼神犀利冰冷,“這跟阮朝夕什么關系?”
“江宴根本就不在乎江家,他都是世紀文化的股東了,會在乎江家私生子這個身份?他之所以針對我,不過就是因為我買了阮朝夕的黑通稿!”
梁慕深沒想到梁新月會突然調轉槍頭指向自己,臉色也沉冷下來,“新月,在你心中,就是這么想我的?”
“不然呢?你明明已經查到了一些證據,為什么不告訴爸媽?你就是知道媽會遷怒于阮朝夕,所以不敢告訴她罷了!”
洪文君的臉色變得越加難看,她盯著梁慕深,一字一句問他,“你妹妹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