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琛說那幾個姑娘跟孟維夏走得近,鑒于上次的事,他大概能猜到她們說孟漸晚什么,沒想到的是她們竟然連長輩都敢編排,太不像話了。
孟漸晚眼看著他變了臉,心也跟著猛跳了一下。
“我都沒將她們的小打小鬧放在眼里,再說,我已經懲戒過了。你擺出這么義憤填膺的氣勢,是怪我懲戒太過,憐香惜玉了?”
她開了個玩笑,想活躍一下氣氛,宋遇卻一絲笑意都沒擠出來:“你就喜歡跟我唱反調,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孟漸晚起身抻了個懶腰,兩手交握往身前拉伸了一下,瀟瀟灑灑道:“這事在我這里已經翻篇了。”
宋遇沉默片刻,說:“在我這里沒有翻篇。”
孟漸晚眉眼一凝,回過身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也看著她,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仿佛是在告訴她,她沒有聽錯。
宋遇的態度出乎孟漸晚的意料,不過她沒有多說什么,宋遇不是沒分寸的人,如果他能施加一層壓力,想必她們就更不敢再犯。
——
趁著宋遇在洗澡的工夫,孟漸晚推開陽臺的門,出去透氣。
縱使氣溫回暖,到了夜間還是很涼的,風吹過帶來的冷意似乎從四面八方涌來,遠處的霓虹到了深夜也未熄滅,星星點點、五彩斑斕,點綴著這座城市。
孟漸晚雙手搭在雕花欄桿上,腦子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有趙奕琛的話,也有宋遇的話,還有一些一閃而過的畫面。
最后,她想到了自己,趙奕琛說宋遇變了,她覺得自己才變了,從什么時候起,宋遇管她的事越來越多,在她的世界里來去橫行。
答應和宋遇結婚確實是她沖動之下的決定,事后也曾后悔,后來就是偶爾后悔,最近竟然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
孟漸晚捧著臉,這個認知有點可怕。
她正思索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身后就貼上來一堵溫熱的墻,是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他偏頭在她耳側說話:“穿這么少在這兒吹風,也不怕著涼。”
孟漸晚滿腦子都在抗拒自己的轉變,他陡然靠近,她猝不及防打了個激靈。宋遇卻誤以為她冷,抱得更緊了一些:“冷就進去吧,這兒有什么好看的,只有一彎瘦瘦的月光,連顆星星都沒有。”
孟漸晚沒回應,宋遇的腦袋偏的弧度擴大,看著她的側臉:“你在發什么呆呢。”
“你才發呆!”孟漸晚從他懷里退出來,往屋里走。
宋遇穿著睡衣,長身玉立在陽臺,看看外面的夜景,再看看屋子里的人,一頭霧水,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氣了?
他算了算時間,還不到她來例假的日子。
宋遇搖搖頭也回了房間,隨手關上陽臺的門,阻擋了外面的涼風,主動問道:“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孟漸晚:“沒有。”
宋遇:“那就是別人又惹到你了?”
孟漸晚:“……沒人惹我。”
宋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決定不想了。
他當然不會明白孟漸晚的心慌,她開始意識到某些事越來越失去控制,而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很煩躁。
那是一種她自己說不出的煩躁。
孟漸晚繞著沙發轉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彎腰撈起沙發上的手機,登錄剛才看到的關于漂移賽的官方網站,查看具體的報名消息。
確定沒有錯過日期后,她在微信上跟自己以前的教練聯系,她要報名參加下個月底的漂移賽,希望教練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能安排培訓。
一定是最近的日子太平靜,閑得快長毛了,她才會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有必要找點刺激的事情做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男人就是她成神路上的絆腳石。孟漸晚這么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