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斜睨他一眼,聽他吹牛不打草稿。
周暮昀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在那場比拼上才勉強穩住前三名的寶座,他先把周暮昀灌醉再說吧。
孟漸晚哼笑,給自己又夾了一只蝦,宋遇要給她剝,被她拒絕了,她接著趙奕琛的話往下說:“不如哪天得空了,你把剩下的人約過來,重新排一下名。”
趙奕琛:“行啊,我沒意見。”
孟漸晚看著宋遇,宋遇深知自己的酒量不怎么樣,再來一次說不定連第八名都保不住,對上她的視線,他頓了半晌,擠出幾個字:“你幫我喝?”
孟漸晚:“……”
其他人:“……”
長輩們恰好聊完一個話題,吃口菜的工夫,發現下首小輩們之間的氣氛過于沉靜,宋宵征這個主人笑呵呵地問了一句:“你們在聊什么呢?”
周暮昀臉不紅氣不喘地回答:“在談下半年的企業計劃。”
聞言,長輩們互相對視,滿意地笑了笑,重新聊起別的話題,飯桌上又恢復了剛才的熱鬧。
小輩這邊的話題也在繼續。
大家被宋遇的話震驚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紛紛鄙夷道:“小八,以前沒發現你這么……”像是找不到形容詞,最后籠統地總結,“你變了。”
回想一下以前的宋遇,竟讓人感到懷念。
他人前人后都端著一張過分冷靜的面孔,連玩笑話都很少說,永遠保持著優雅的紳士風度,臉上那副金絲框眼鏡又給他增添了一層“禁欲”的外皮。總之,他就是他們這群人當中最正經的。
連一向高冷的周暮昀,偶爾也會暴露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宋遇卻從未崩過人設。
自從結了婚,他是越來越不掩飾自己的“慫貨”本性了,“妻管嚴”得明明白白。
孟漸晚卻很淡定:“只怪他以前藏太深。”畢竟她第一次見他,就精準地把他定位為“不要臉之最”,反倒是后來的相處,讓她發現他紳士的一面。
——
這場聚會一直到深夜才結束,各家的司機前來接人,有的意猶未盡,拉著老伙計的手說著下次再聚,有的已經喝得迷迷糊糊,不停地揮手再見。
夜色如墨般暈染開,路燈延伸到遠處,主人家目送著車子一輛一輛開出別墅大門,直到最后一輛車的車尾在拐角處消失,才攏一攏身上的衣服,轉身折回屋里。
宋宵征平時約束自己,今晚難得開心,喝了不少酒,滿臉通紅,嘴里吐著不清晰的話語,隔一會兒就咧著嘴巴笑,很明顯已經喝醉了。
梁如水一邊嫌棄一邊吩咐杜姨煮醒酒湯,自己則扶著人回房,余光瞥見宋遇和孟漸晚在杵在客廳:“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宋遇應了聲好,和孟漸晚一前一后上樓,他走在孟漸晚身后,兩只手搭在她肩膀上給她按摩:“有沒有很累?”
孟漸晚既沒有做菜又沒有泡茶,只是幫忙招待了一下,談不上累,搖了搖頭。
兩人一進房間,宋遇就繞到前面去面朝孟漸晚,想起飯桌上趙奕琛提到的話題:“她們惹你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孟漸晚一聽就能聽明白。
她就知道,他那會兒沒有追問,一定會找機會問清楚,果不其然。
“女人間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孟漸晚坐在沙發上,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點進各個軟件翻閱消息。
宋遇在她身旁坐下,解開了袖扣,露出精瘦骨感的手腕,皮膚冷白,能清晰看到交錯的青筋,腕表的指針靜靜地轉動。
“你是我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孟漸晚頓了頓,把手機丟在一旁,對他這霸道總裁一般的說法逗笑了:“你能不能別這么搞笑?”
宋遇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拿在掌心把玩:“我沒跟你開玩笑,說真的,她們對你做什么了?”
孟漸晚不會無緣無故就為難人,兩人相處這么久,這點認知他還是有的。
他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實在讓人沒轍,孟漸晚揉了揉眉骨,言簡意賅:“不是什么大事,她們背著說我和我媽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