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閉著眼,繼續嗯了聲。
謝詠和司機沉默,卻彼此心照不宣——這樣的宋總真不多見,不過也不算稀奇,因為孟漸晚在這里。
一路沉默到醫院。
謝詠在顧邵寧所在的私立醫院掛了專家號,到了地方負責取號、排隊。
顧邵寧得知宋遇來了醫院,特地前來慰問,但他不知道宋遇什么狀況,見到他以后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除了臉色蒼白,沒有明顯的外傷:“難道不是被家暴?”
孟漸晚:“……”
宋遇:“……”
什么是損友,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不是宋遇現在沒力氣,早就把他打一頓了,還能容他在那里笑話。
夫妻倆的眼神如出一轍的憤怒,顧邵寧連忙舉手投降,順便告饒:“抱歉抱歉,我開個玩笑。”
他收斂起玩笑的表情,輕咳一聲,認真問道:“什么情況?”
宋遇卻懶得再搭理他,把頭轉向一邊。
顧邵寧:“行,是我錯了,我說錯話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趕緊說吧,我好讓人給你安排。”
孟漸晚言簡意賅:“胃疼。”
顧邵寧了然:“喝酒喝的?”
孟漸晚點了點頭,顧邵寧毫不含糊地說:“讓你助理不用排隊了,我安排陳醫生給你看診,他是這方面的頂級專家,今天上午沒班,過來開會的,估計人還沒走,也不算占用值班時間。”
哪怕有顧邵寧出面幫忙,這一上午基本都耗在醫院里了,做完一大堆檢查,醫生開了處方箋,謝詠去藥房取藥。
宋遇躺在病床上休息,需要打點滴,孟漸晚自然在一旁陪著他。
梁如水中途打了通電話過來,孟漸晚怕她擔心,沒有說宋遇在醫院里。
掛了電話,她手肘撐在床邊,托著腮看著半靠在病床上的男人,他正對著她笑,一想到她剛剛撒謊隱瞞梁如水,便覺得心里暖意融融,她以前多直來直往的性子,有什么說什么,現在都會說善意的謊言了。
孟漸晚感慨了一聲:“你牛批,喝酒把自己喝到打點滴,還有臉笑嘻嘻。”她說完愣了一下,莫名覺得有點押韻是怎么回事。
宋遇抿唇,藏起了笑意:“你早上說美甲店里有事,處理得怎么樣了?”
“不容易啊,現在想起來關心我店里的事了?不是你哭哭啼啼要我留下來的嗎?現在又問這些干什么?”
宋遇倏地笑了:“我什么時候哭哭啼啼了?”
孟漸晚心說,沒哭也差不多了,那副樣子誰見了不說一聲可憐兮兮,她一副硬心腸都軟了。
宋遇沒扎針的那只手戳了戳孟漸晚的手背:“我承認,那會兒聽說你要走我確實有點失落,來醫院這種地方都是病人家屬陪同,讓助理陪著怪凄涼的。”
孟漸晚反駁:“你以前生病來醫院是你媽陪的?”
“那倒沒有。”宋遇說,“普通的小病小痛有私人醫生,不需要來醫院,今天情況特殊,要做檢查啊。”
孟漸晚不跟他爭論這個問題了,摸出手機準備打游戲,要輸兩瓶液,時間太漫長她需要找點事情做。
宋遇:“別打游戲了,陪我聊天。”
孟漸晚:“打游戲不影響聊天,你想說什么?”
宋遇看著她,突然不知道說什么,沉默了好一會兒,游戲里出現槍擊的聲音,他才恍然記起自己的手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