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見到我很意外?”丁劍鵬摸了摸下巴,笑著看她,覺得她現在就像被人折斷了翅膀的小鳥,怎么撲騰也飛不起來,只能任人擺布,搓圓捏扁都由他,再也不復以往的囂張跋扈。
孟漸晚臉色平靜,微仰著頭看著他。
丁劍鵬走到近前,這才注意到她腳邊被蹬掉的一雙鞋,綁住腳踝的繩子已經在掙扎的過程中被弄得很松。他勾著一邊唇角笑,相信再晚來一會兒,孟漸晚就能憑自己的能力徹底擺脫腿上繩子的束縛。
“厲害,真是厲害。”丁劍鵬朝她豎起大拇指,陰陽怪氣地嘲弄道,“不愧是孟漸晚啊,都這樣了還不肯屈服。”
孟漸晚咬著牙,說不出話來,只能用雙眼怒瞪著眼前的人。
丁劍鵬知道她有話要說,彎下腰,把手機的光亮對準她的眼睛,刺得她睜不開眼,他再趁機一把撕掉她嘴上的強力膠帶。
他下手毫不留情,膠帶撕下來的時候,扯著臉上的皮膚火辣辣的疼,嘴唇都被撕破了,滲出點點血絲。
孟漸晚喘了口氣,舔了舔嘴唇,一股膠味混合著血腥味:“丁劍鵬,你把我綁到這里想干什么?”
丁劍鵬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來,眼神陰鷙得如同草叢中吐著信子隨時準備攻擊人的毒蛇。孟漸晚的下頜被他捏得發白,留下幾個明顯的指印。
孟漸晚嫌惡得想咬死他,但她下不去口,只覺得惡心。
“想干什么?”丁劍鵬反問一句,而后啐了一口,“你該先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然后再擔心一下自己的下場。”
孟漸晚:“我做什么了?”
丁劍鵬松開手,拽住她的頭發往后扯,頭皮扯得發疼,她不得不高高仰起頭,脖頸線條拉長,臉朝上望著天花板,上面掉了一塊塊的墻皮,斑駁又陳舊。
“要不是你孟漸晚,我怎么可能被抓,你還有膽子跟我在這里裝傻充愣?”丁劍鵬舔了舔牙齒,“孟姐是吧,你還真當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啊,幫著狗剩那小癟三教訓我,我倒要看看你落在我手里怎么逞能?!”
“老實說,丁劍鵬,你自己犯了事被抓跟我有半毛錢的關系嗎?”此時此刻,孟漸晚別無他法,只能盡力穩住他的情緒,繼而達到拖延時間的目的,“你現在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犯罪,你有想過后果嗎?一旦被抓,你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你少他娘的嚇唬人!”
丁劍鵬拿著手機朝孟漸晚后腦勺重重地鑿了一下,痛得她眼冒金星,額頭冷汗如雨水般滾落,打濕了臉側的發絲。
“你聽我說,你把我放了,這事兒就算了結,我絕對不報警。”孟漸晚忍著痛,聲音幾乎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意,倒不是因為害怕,實在是提不起力氣,再加上頭皮和后腦勺一陣陣的痛,她聲音越來越低,近乎氣音,“你剛被放出來大概也沒有正經營生可做吧,我給你一筆錢,讓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你完全可以找個地方瀟灑生活。”
丁劍鵬身子晃了晃,被她說的話動搖了。
他身上的確一毛錢都沒有,以前的小店被查封了,再也開不起來,手底下的人也都跑的跑,被抓的被抓,余下一個黃毛小奇,這段時間全靠他坑蒙拐騙弄來的錢接濟。就連那輛面包車都是從修車廠里偷出來的。
他之所以混成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全都是孟漸晚害的。從她出頭幫茍盛,到后來他被抓進去,斷了他所有的后路,每一筆賬都別想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