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捉弄人的女魔頭。
宋遇匆匆忙忙洗了把臉就拄著拐杖出了衛生間,胸膛一起一伏,呼吸并沒有比孟漸晚剛剛幫他洗澡的時候平緩多少,一想到她指尖觸碰過肌膚帶起的溫熱酥麻感覺,他的呼吸就平復不下來,腦子里反反復復地播放一些畫面。
要了命了。
宋遇躺在床上,在心里默默地數著去醫院復查拆石膏的日子。
窗外的雪終于停了,寒風肆虐,吹著枝丫上的積雪紛紛揚揚落下來,仍能聽到撲簌簌的細微響聲,房間里加濕器孜孜不倦地運作,噴出細細的水汽。但他耳邊更多的是衛生間里傳出的動靜,水聲和哼著歌兒的聲音。
戲弄完人,她的心情就這么好?宋遇憋屈地想。
他翻了個身,壓著沒受傷的那條腿,腦袋枕在手肘上,大半張臉埋在枕頭里。
孟漸晚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宋遇的狗樣兒,側身背對著她,一條腿蜷著,弓著背,手搭在后腦勺上。
她已經在衛生間里吹干了頭發,用手撥了撥發梢,問了一句:“你睡著了?”
片刻后,聽到有人悶悶地哼唧了一聲:“沒。”
孟漸晚笑不可遏,繞到另一邊上床,趴在床上湊近看他的臉:“那你這是……玩什么藝術呢?”
宋遇掀起眼皮瞄了她一眼,不語。
孟漸晚爬起來,盤著腿坐在床上,看了他一會兒:“難受?”其實不用問,她清楚,上次她幫他弄過,奈何實在不得要領。
……
……
孟漸晚從床上跳下來,沖到衛生間去掰開水龍頭。
宋遇臉埋在被子里,眼睛里是淡淡的紅,耳聽著那邊傳來的動靜,彎著唇笑了出來,聲音悶在枕頭里聽不見。
腳步聲漸漸清晰,到床邊停下,他抬起頭看向床邊的人,孟漸晚居高臨下:“別裝了,我知道你在笑。”
他把人拉到床上,埋在她肩窩里心肝寶貝地叫,沒再掩飾自己,笑出聲來:“你好像進步了。”
“……并不想得到這種稱贊,謝謝。”孟漸晚面無表情,并且十分想踢他一腳,最好把他一腳踹到床下。
鑒于這樣會讓他傷上加傷,她勉強忍住了這種沖動。
宋遇:“老婆,我好愛你。”
孟漸晚:“……”
不開心的時候就一副狗樣兒,開心的時候就是一副傻樣兒,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了他哪一點。
孟漸晚匪夷所思。
“晚晚,我真的愛你。”宋遇摟著她說。
“我知道,你不用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