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學校里沒什么人,一路走過去教室的門都是鎖上的,整棟教學樓都空蕩蕩的,走路能聽到輕微的回音。
耳邊響起打鈴的聲音,這個是正常周一到周四放學的鈴聲。
孟漸晚從廁所里出來,猝不及防被眼前幾個人嚇了一跳,為首的那一個個子很高,一米八往上,穿著藍白色的校服,拉鏈敞開,單手插著兜靠墻站,旁邊還有兩個男生,一左一右站立。
孟漸晚皺了皺眉,甩著手上的水珠從他身旁走過。
在學校里,別人不惹她,她是不會主動惹事的。然而事與愿違,她剛錯開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手攥住。
孟漸晚掙扎了一下,沒有掙開,仰著頭看面前的男生:“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啊妹妹,開的錢不夠?”男生的手沒松開,歪著頭看著她痞笑,“一般也就三四百一晚吧,哥哥給了你五百塊呢。”
這他媽說得都是什么玩意兒?
孟漸晚徹底沒耐心了,把書包丟在地上,使勁兒扣住他的手腕:“放開我,你有神經病啊。”
男生伸手去摸她的臉,被她偏頭躲開:“你嫌少可以直接說嘛,都好商量的,跟了我,保證比你從其他男人那里掙得多。妹妹長這么漂亮,估計是店里的頭牌,多給點錢也是應該的。”
旁邊兩個男生靠著墻笑,還拿著手機錄像,準備留著以后當笑話看。
孟漸晚終于明白他在說什么,臉都氣白了,朝他踹了一腳:“掙你媽的錢!”
男生臉色一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扣住她的手腕往廁所拖拽:“她們都說你和你媽一個裝高冷一個裝可憐,我沒見過你媽,但你還挺對我胃口的。”
孟漸晚以前在鄉下性子野、能鬧騰,但是沒正兒八經打過架,男生人高馬大,身后還跟著兩個混混,她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幾個人在廁所里推推搡搡,男生跟逗小貓似的看著孟漸晚掙扎,扯她的校服,拽她的褲子,就想讓她屈服。
孟漸晚掙扎間摸到用來擋住廁所門的板磚,撿起來不管不顧地砸過去,把男生砸得頭破血流。
男生猛一推她,她踉蹌著往后退了幾步,沒站穩栽下去,后腦勺磕到了洗手池的邊角倒在地上。
另外兩個拍照的人嚇得魂飛魄散,以為鬧出了人命,下意識就要跑,孟漸晚卻咬著牙爬起來拽住為首的那個,抄起磚頭一下一下砸著他拽她衣服的那只手。
場面混亂不堪。
最后是被巡視的年級主任發現,制止了這場“打架”事件。
接到電話的孟渭懷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孟漸晚后腦勺流了不少血,頭發黏糊糊的粘在一起。
孟渭懷從她去醫院的路上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氣得不行,堅決要報警追究那幾個男生的法律責任,一點余地都沒有。孟漸晚繃著一張蒼白的臉,只跟他說了一句話:“別告訴我媽,行嗎?”
孟渭懷當時就特別心疼她,答應了她的要求,這件事成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那個男生家里也有些背景,家長不服氣,后來跑到孟家來鬧事,被孟渭懷出面解決了,事情鬧得太大,全家人都知道了,孟渭懷不好解釋,孟漸晚就說自己在學校跟人打架了,沒說原因,也沒說過程。
除了幾個當事人和孟渭懷,沒人知道原因,孟維夏也不知道。在她的認知里,事實的真相就是孟漸晚在學校惹是生非、打架斗毆,把人打骨折了,孟渭懷不但不責怪她,還替她收拾了所有的爛攤子,她更恨孟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