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月才不信他的話。
薛母也很擔心,沒顧得上清理地上的垃圾,跨過那堆碎玻璃碎瓷片,走近他們:“皓月,你帶小北到醫院檢查一下吧。”
“阿姨,不用了,我真的沒事。”燕北挺直脊背,語氣自然,不像受傷的樣子。
薛母見勸不動他,只得轉頭吩咐薛皓月跟他回去看一下,后背要是有淤青就搽一下紅花油。
正好燕北后背的衣服打濕了一片,是被那些裝了水和花束的花瓶倒下來時弄的,他需要回去換衣服,薛皓月就陪他回了酒店。
鎮上最大的那家酒店,燕北開了間長包房。
他刷卡進去,開了燈,柔暖的燈光霎時將拉著窗簾的房間照亮,四周安靜,透著幾分難言的溫柔。
而此時,薛皓月滿心惦記著他后背的傷,沒心思想那么多,進來后就急急忙忙地問:“你這里有紅花油嗎?算了,你還是先給我看一下你的傷吧。”
燕北轉過身面朝她,手指摸到襯衫領口的紐扣,停頓了一會兒,猶猶豫豫地說:“……真要脫?”
“廢話,你自己能看得見?”薛皓月急得就差動手去扒他衣服了。
燕北嘆口氣,也是沒想到她這么執著。他指尖微動,解開了領口那顆紐扣,順著往下一顆一顆解開,脫掉了襯衫。
男人白皙緊實的胸膛和小腹呈現在眼前時,薛皓月陡然意識到眼下是什么情況,頓時變得不自在,眼睛四處亂飄。
在這光線明亮的房間里,視線不管落在哪一處,都無法逃脫尷尬和曖昧的交織。她想奪門而出了。
而且——
她,一個單身女明星,居然跟著男人進了酒店房間,這個男人還是上市娛樂公司老總,她的前老板。這要是被狗仔拍到了,微博服務器不僅要癱瘓,她和燕北還得在熱搜榜上掛好幾天。
真的是……太羞恥了。
燕北光著上身站在她面前,見她偏著頭盯著白花花的墻壁發呆,撲哧一笑:“不是要看我的傷?我脫了你又不看我。”
薛皓月將羞澀的情緒強行憋回去,轉回視線,映入眼簾的就是男人線條清晰的腹肌,沒有很夸張的肌肉,只是淺淺的幾條線,劃出分明的腹肌。腰還蠻窄的。她走神了。
“嗯?”燕北笑彎了眼睛。
薛皓月一抬眼,猝不及防對上他揶揄的眼神,登時一窘:“轉……轉過去。”
燕北聽話地轉過身背對她,男人肩背寬厚,皮膚是真的白,上面赫然布了幾塊淤青。薛皓月只看了一眼,就想到那會兒他奮不顧身沖過來的樣子,心就徹底塌陷、動容。
“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我去趟藥店,很快回來。”
沒等男人回應,薛皓月就匆匆忙忙跑出房間,燕北回過頭就只能看到那扇門打開又關上,女人的裙角消失在門外。
他坐在床邊,很輕地笑了。
——
薛皓月一來一回花了快半個小時,燕北尋著間隙洗了個澡,在腰間圍了條白色浴巾,拉開門的那瞬間,薛皓月手里的袋子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
她瞪圓了眼睛,“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燕北頭發還是濕潤的,額前的碎發耷拉下來,眼神無辜:“我怎么了?”他撿起地上的袋子,順便把她拉進門,關上門。
薛皓月臉色爆紅,被他握住的那一片皮膚尤其灼熱。
燕北把人拉到沙發邊,把手里的藥塞到她懷里,側過身背對她:“你幫我涂藥,我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