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清好笑地道:“紫荊呆了哈哈哈……”
原來紫荊從見到李小七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看呆了,到現在才被白秀清的笑聲給驚醒,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趁機扭頭跑掉了。
過了一會兒,才帶著兩個小廝回來,小廝們抬著圍棋桌,她懷里則抱著一只長條的木匣子,里頭裝的就是兩罐圍棋子。
她兩頰紅紅的,低著頭把木匣子遞給李小七。
不必李小七伸手,大腦門青年便先接過來,一只手抱木匣子,一只手將圍棋桌夾在腋下。他力氣大,兩個小廝才能抬動的棋桌,他一手挾著,居然毫不費力。
李小七對白秀清道:“多謝姑娘了,只是這圍棋貴重,我們怎好白拿,錢還是要給的。”
那男童便順手將幾張銀票遞到過來,李小七接在手里,遞給白秀清。
白秀清連忙擺手:“不要不要,我說了送給你的,怎么能收錢呢。你知道我的家世,我可不是在假客套。”
李小七笑起來:“白家富有,五千銀子,自然是不在乎的。不過這副圍棋并非你所有,你不收銀子,難道你的朋友也不收嗎?”
白秀清便回頭看蒙慶云。
蒙慶云這才往前傾了傾身子,把臉露出來,對李小七道:“我也不缺銀子,既然清娘說送,那就是送了,只當結個善緣吧。”
李小七看到她的模樣,眼中也閃過一絲贊嘆。
不過他自小到大,身邊環繞的女子,無不是容貌美麗、談吐優雅之人,早已過了以貌取人的境地了。
他先是對蒙慶云施了一禮,道:“敢問姑娘姓氏?”
白秀清搶著介紹:“她是我姑母的女兒,婺州雅溪蒙氏的女郎。蒙家也是名門望族,她比我還有錢呢。”對蒙慶云追問,“是吧?是吧?”
蒙慶云無奈地點頭:“是,是。”
李小七這才說道:“既然如此,這個人情我就替師弟記下了。兩位姑娘將來若有用到李家的地方,必義不容辭。”
白秀清巴不得這樣呢,錢算什么,人情才更難還。
她拍著手道:“好好好,那你可記住啊,我肯定要找你討回這個人情的喲。”
李小七再次對她二人道謝,低頭對男童道:“咱們回去吧。”
男童點點頭,牽住他的手。
兩人便轉身往回走,一高一低的背影,還牽著手,腳步輕快的樣子,怪可愛的。
大腦門青年就一手匣子一手棋桌地跟在他們后面。
三人像來時一樣,穿過人群而去。
白秀清像吃了一頓珍饈大餐一般,倒回車內,癱在靠枕上,心滿意足地嘆氣:“他還對我笑了呢……”說著便吃吃地笑起來,雙手捂著臉頰,兩只腳愉快地跺著地板。
蒙慶云也不嘲笑她了。
這樣的美男子,這樣如沐春風的交流,怎不讓人心情愉悅呢。
歙縣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而李小七和男童回到自家馬車上,心情也很好。一坐進車廂,男童便將裝著圍棋子的匣子遞給車內的一個年輕男子。
“哥哥看、看、看,這就是父、父親的東、東西嗎?”
男子微笑著,撫摸他的頭頂。
“是,這是父親的舊物,哥哥就是在這張棋桌上學會下棋的。”
他又對著李小七,笑著調侃:“你這副好皮囊,真值錢呀!”
李小七松垮地靠在背后的錦靠上,給了他一個王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