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開傅絕仁的手臂,跑過去接過冬瓜,但是很快就有傭人來帶走了冬瓜。
谷宇泉深深看她一眼之后,走去一一向那些人問安,包括傅絕仁。
喻風云看在眼里,她想:同樣是晚輩,人家谷宇泉怎么就那么彬彬有禮……
“抱歉,我父親在國外,今天的晚宴,只能我代他來。”谷宇泉跟大家解釋了他的來意,然后才回到喻風云身邊,對她和煦一笑。
“歡迎谷家少爺,谷少爺來得正好,我們正說起你的一副字。蕭姥爺出了高價錢收藏。”莫老爺是組織這場宴會的人,他帶頭對谷宇泉表示歡迎。
好無聊……
喻風云木木地站著,這群老頭子和他們的老伴兒都好無聊,一點生氣都沒有。
“谷宇泉頗感榮幸。”谷宇泉謙遜有禮地回了話。他的書法在這些家族中很流行,但他肯拿出來售價的作品,并沒有幾幅。
手上突然傳來一股反差極大的熱量,喻風云在反應過來之前被邁步向前的傅絕仁帶力往前走。
其他的老爺老夫人們也都不再多說什么,跟著傅絕仁走去大長方形的餐桌。
讓喻風云驚掉下巴的是……
傅絕仁直接坐在了為首的位置上!
傭人很聰慧,見傅絕仁拉著喻風云,便在他的位置旁邊加了一把椅子。
喻風云坐著,一抬眼便看見那些貴氣優雅的老頭老太太,他們在說些她完全不感興趣的話,只有說到谷宇泉婚嫁的時候,她聽了一耳。
好像有好幾個老頭子說要把自家的重孫女介紹給谷宇泉認識,最小的好像還在上學。
但是,谷宇泉通通婉拒了,他盯著喻風云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正在喻風云驚訝好奇的時候,傅絕仁幫喻風云切好了牛排,成功地把喻風云的注意力勾走了。
傅絕仁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喻風云投食喂養!
喻風云在曖昧的輕笑聲中,想要找個地洞鉆進去。她好像聽見了那些人在低語,說什么年輕人真好。
一幫子人在傅絕仁甜膩的動作之后,開始回味他們的年輕時光。
喻風云直感覺那畫面特別的詭異。
目光接觸到谷宇泉干凈的眼睛,她也感覺今天的谷宇泉有點奇怪。
“各位,失陪了。”晚餐進行到一定的時間,傅絕仁非常自我地說要走,于是便拉著喻風云離開了。
喻風云回頭看了看谷宇泉,還是那個孩子懂禮貌些。
“你怎么說走就走?”走到外面,喻風云其實也很慶幸離開了那無聊又詭異的晚宴現場。
“因為你想走了。”傅絕仁握緊了喻風云的手,似乎怕喻風云一出來就溜掉。他也沒說,突然要離開是因為谷宇泉一直露骨地盯著喻風云看。
“那你來這么會兒,還不如不來。”喻風云心尖上閃過一陣暖,為傅絕仁發現她的心思而偷偷高興。
“我不常來。今天來……”傅絕仁停步,周邊有小噴泉發出淺淺的沙沙聲,他轉過喻風云的身子,幽沉的目光直射進喻風云的眼睛,“是因為想要宣布我們的關系。他們有一個規矩,這樣的晚宴,只會帶一生摯愛的人出席。這樣算不算回答你的問題?”
一生……摯愛?
喻風云回憶起,那些帶了夫人的老頭子,的確是……年齡那么大了,對著自己老伴兒時,也是滿目柔光。
“不是家族首領的晚宴嗎?怎么搞成了夕陽紅?”
“夕陽紅都是由我們走過去的。”傅絕仁傾盡了他的耐心和溫柔,只對眼前這個在他眼里還是個黃毛丫頭的女人。
喻風云仰著腦袋,在傅絕仁的暗影里,她眼里溫柔愛戀的光不是特別明顯。但她已然在想,像她這種不會老的人,如何陪傅絕仁走過夕陽紅。傅絕仁一個凡人,又如何陪她走過她億萬年之后的夕陽紅。
頓時,她胸口漫開讓人無法呼吸的洪流,她只說:“我又差點把冬瓜忘記了。”
“嗯,他們會送到門口。”
傅絕仁拉著喻風云的手繼續走,走出幾步,他轉換為十指緊扣。
好吧……
算你回答了我的問題吧。
喻風云把司竹星拋開了,乖乖被傅絕仁牽著走過一路像小煙花一樣的無數個小噴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