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花皺眉。
她倒是聽第五川提起過這件事情。
第五月出生后沒多久,他們的父母就雙雙去世了。
卦算者一向壽命短,更不用說第五家因為第五少弦曾經算過嬴子衿的緣故,壽元減少得更快。
第五川也是怕他故去之后,沒人照顧最小的第五月,所以專門聯系羅家。
娃娃親也是在那個時候安排的。
只不過這些年因為第五家式微,兩家已經沒有什么交流了。
第五花幾乎忘記了這件事情。
若非羅家主動上門來要求取消姻親,第五花根本沒那個記性專門去記。
但眼下這個時間點來退婚,羅家打得什么注意,不言而喻。
退婚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羞辱第五家。
這婚一旦退了,第二天卦算界就會傳遍第五家的丑聞。
第五花冷笑:“羅家主是看月月昏迷,所以趁著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花小姐此言差矣。”羅休神色平靜,“人都是要往高處走的,你們第五家如今在卦算界的地位自己家還看不清嗎?”
“試問你們除了川老先生外,還有一人能夠撐起第五家嗎?”
第五花神情微冷。
卦算這一條路,別說什么努力,也沒有什么勤能補拙,看得就是天賦。
也只有天賦。
不得不承認,第五家確實越來越落后了。
“花小姐,我也提了,我們羅家可以把月小姐接進來。”羅休又說,“但是不能拜天地,也不能對拜,更不能記入我羅家的族譜。”
風水世家反而對定親這樣的事情看得極重。
本就處在這個圈子,自然都信因果報應一說。
必須要解除姻親,破開因果,羅家才能夠順利脫身。
第五花都氣笑了,她冷冷:“這件事情事關重大,等我家長輩回來之后,羅家主再來吧。”
她按住門,客氣疏離:“我第五家廟小,就不送了。”
羅休眉頭一皺。
他看不上第五月,但對第五川這個曾經聞名卦算界的前輩還是很敬重的。
他來退婚也沒有告訴羅老爺子,要不然羅老爺子肯定會阻止他。
但羅休看得很清。
第五家對他們實在沒有什么用。
“也罷。”羅休說,“那么我們就改天——”
“嘭!”
門直接被關上了,差點把羅休的鼻子給撞歪。
他捂著臉,面色鐵青:“這個第五花,這么久了,脾氣還這么暴,幸好當初定的人不是她。”
“爸,和他們廢話什么?”一旁,一個青年開口,“要我說,就應該直接退了,表哥現在可是卦算界的紅人,哪有那個時間陪一個植物人?”
如果是沒昏迷之前的第五月,羅家還是很滿意的。
“反正這事兒可別給你爺爺說。”羅休沉著臉,“他知道了這事兒才不好辦,退婚好說,就怕第五月醒來之后,會給你爺爺告狀。”
第五月是無法無天,但耐不住老一輩都喜歡她。
“讓她告去。”青年聳了聳肩,“她告狀,表哥也不會看上她。”
羅家一行人往外走。
羅休越想越氣:“這第五家真小氣,我們遠道而來,竟然讓我們去住酒店。”
風水世家說富貴,家里有很多價值千萬上億的古董。
說貧窮也沒錯,現錢太少。
西澤提著藥材,迎面就看到了羅家這幾個穿著很破爛的人。
他隨意地看了一眼,很快移開目光。
“爸。”青年停下腳步,“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外國人?”
西方人就算來帝都逛街,也不會逛到這么偏遠的地方吧?
“是看見了。”羅休不以為意,“估計是去第五家算卦吧,可惜國外這些人還停留在以前,不知道現在卦算界是哪一家做主,真是沒有眼光。”
青年又回過頭。
年輕人身姿高大挺拔,有一頭金子般燦爛的短發。
他雖然穿著華國的古式長袍,但卻沒有任何不協調的地方。
青年皺眉,總覺的那個西方人有些熟悉。
好像在電視上見過。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