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門失守。”
聞聽門外親衛大喊,楊其鈺急忙起身而出。望著身前驚慌焦急的親衛,楊其鈺自身睡意與酒意,剎那消散。
“你說什么?”
“再說一遍?”
楊其鈺面目猙獰,用力抓著親衛肩膀大聲吼道。他簡直無法相信,親衛剛才所言。
“將軍,城中早有內應。”
“北門已失,恐怕,城外埋伏以待的敵軍,此刻怕是已經殺入城中。”
望著眼前萬分震驚的楊其鈺,親衛感到絕望,沉聲答道。
“呼。”
楊其鈺聞言,重重吐了一口氣。
“速速取我兵器。”
“準備迎敵。”
“襄州城,不容有失。”
短暫震驚過后,楊其鈺迅速恢復冷靜。如此一幕,此前在他心中已經早有預料。襄州,乃是四戰之地。西晉,大齊兩國,早就已經對襄州城垂涎三尺有余。襄州之地戰起,乃是意料之中,遲早之事。
*
“柳將軍,吊橋已落,城門已開。”
“余下時間,皆是將軍的揮刀舞臺。”
襄州城北門之外,萬余大軍列陣在此,肅殺之氣沖破夜空,隨時準備發起致命進攻。
“兄弟們,建功立業盡在今日。”
“拿下襄州城,本將軍在城中請你們喝酒,吃肉。”
“殺。”
柳元抽出腰間戰刀,指向城門所在,大聲吼道。
“殺,殺,殺。”
萬余兵卒,競相沖向城門,殺入城中。
“迎敵,迎敵,迎敵。”
殺入城中的西晉軍,很快便與支援而來的襄州守軍碰撞到了一起。狹窄的街道,令兩軍戰陣瞬間打散,轉變成為街頭巷戰。
“弓弩手。”
“放。”
“嗖嗖嗖。”
一支支箭矢脫離弓弩,沒入人群之中,一瞬之間,便已經有上百人命喪于此。
“駕。”
楊其鈺面無表情,拍馬而來。此時,襄州守軍已經被打得節節敗退,仿佛隨時將要潰敗。
“將軍來了。”
“將軍,將軍。”
一眾襄州守軍,甲胃皆染血,顯得萬分凄慘。如今見到自家將軍趕赴戰場,頓時好似找到心骨。
“無需慌張。”
“速速退至南門。”
楊其鈺大吼一聲,沖向敵軍殺去,他緊握手中長戟,順勢一掃,頓時鮮血飛濺,擊飛出去十幾名西晉兵卒,斷肢殘臂觸目皆是。
“撤撤撤。”
襄州守軍,見到將軍有如神助,一騎橫掃,仿佛看見曙光一般。所有兵卒忍受傷痛,緩緩從街頭撤離,奔赴南門而去。
“殺。”
沖入西晉軍之中的楊其鈺,橫掃無敵,所有西晉兵卒,無人膽敢靠近他周身三丈之內。
“駕。”
楊其鈺環顧街頭,見到手下兄弟已經競相撤退,他也不再繼續戀戰。他猛拉手中韁繩,戰馬高高躍起,瞬間沖破敵軍,揚長而去。望著楊其鈺戰馬離去的背影,西晉兵卒膽戰心驚,這僅僅只有片刻功夫,已經有百余兵卒命喪于他的長戟之下。
*
襄州城南門,立于墻頭的楊其鈺,望著城墻之下,密密麻麻的西晉兵卒,內心雖然充滿絕望,但是卻沒有半分害怕。襄州城,此時已經三門盡失,僅剩南門尚在茍延殘喘。五千襄州守軍,如今城墻之上可戰之兵,僅僅余下一千。
“四千大好兒郎。”
楊其鈺虎目含淚,這名曾經身中數刀,也未曾流淚的鐵血將軍,此時,卻是悲痛不已,黯然落淚。
“楊兄可在?”
西晉兵卒軍陣,忽然打開一條道路。三名身影緩緩自軍陣之中而來,其中一人,楊其鈺無比熟悉,便是襄州知府馬志鋒。
“賊子,不得好死!”
“你竟敢賣國求榮?”
楊其鈺見到馬志鋒出現于此,第一時間破口大罵。邀他赴宴,偷襲北門,這所有一切,皆是馬志鋒手筆。
“楊兄,此言差矣,馬某不敢茍同。”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
“馬某只不過是做了正確選擇而已。”
“楊兄,你我共事多年,馬某不希望你命喪于此,何不與我一路,追隨柳將軍,投奔西晉,共享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