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戚玉舉手叫停,原本她也氣幕后之人,可看到胡老大承認錯誤以后,反倒覺得其中有蹊蹺。“你口口聲聲說認罪,要老爺夫人責罰,卻沒說,因為何故要將我扔到山上?還有你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應當是用了迷藥吧?迷藥是你自己買的嗎?在什么地方買的?買了多少用了多少一共花了多少錢?煩請通通告知于我。”
“這……”胡老大語塞,抬眼掃了堂內,面露難色,腦中渾渾噩噩,說話也結巴不清:“奴才……奴才確實用了迷藥,是在街頭小巷買的,一共就幾兩銀子,那天晚上……全部都用上了……”
戚玉微微笑再次問:“因何故害我?于你而言,有什么好處?”
說實話她不相信胡老大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府中一切丫鬟仆從她全部調查過,胡老大家中有妻女,家庭和睦,平白無故做出害人的事情,是想不開嗎?
謝鳶緊跟著訓道:“速速將緣由說來,若其中有隱情,我與老爺定會為你查明真相!”
胡老大眼中一亮,嘴唇哆嗦著似有話要爭辯,正要開口間,戚靜姝從一側懶洋洋走過來,先向堂中長輩行過禮之后,落座下來。
看到胡老大頗為震驚,捂嘴看向戚建:“便是他傷害了姐姐?”
戚建嗯一聲,語氣極不痛快:“隨行的隊伍中,只有他丟了令牌,經過辨認,玉丫頭手中的令牌確實是他的。”
“那可真是不幸啊!”她轉頭過去看著胡老大,好像真為他感到遺憾惋惜,“聽聞你家中尚有妻女,怎么能做出不懂事的事情來呢?”
不懂事的事情……能是什么呢?
聽到那句話,眼中光芒閃爍的胡老大頓時暗淡下來,趴在地上顫抖了下,痛聲道:“是……是奴才貪慕大小姐身姿,欲用迷藥……行……行不軌之事……”
“胡說八道!”戚玉猛地站起來,她只覺得全身血液倒流,仿佛真的被人褻瀆了一般。戚建氣的也繃不住,直接沖上去狠狠踹了他幾腳,雙手叉腰憤憤道:“念你是我府上老人,月錢待遇從未虧待過!玉丫頭好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可……你怎可啊!”
戚老夫人只覺面上無光,目光移開不準備吭聲,謝鳶則上前穩住發怒的戚建。
誰知道胡老大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匍匐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面哭喪著臉苦苦哀求:“是奴才一時鬼迷了心竅,還望老爺夫人懲罰……”
“罰!當然要罰!你以為事情就這樣過了?待我將你交到京都衙門里去,看看還有幾條賤命能活著出來!”戚家內部解決不了的問題,交給京都衙門確實不妥,戚老夫人拐杖在地上重重杵了杵,捂著心口子道:“老爺,家丑不可外揚!”
謝鳶也勸著:“是啊,咱們戚家的人,送去了京都衙門,傳出去還不叫人笑話?再說,玉丫頭年紀擺在這兒,事情鬧大了不好。”
再看戚玉,面露冷漠,心中猶如敲大鼓般聒噪。胡老大所言她是絕對不信的,難道自己的令牌丟了沒有發覺過?還心甘情愿待在府里等人來抓嗎?
既然人已經招了,再詢問下去也是讓人心中煩躁,戚建頭昏腦脹的擺擺手,示意將人抬下去。戚管家懂得眼色,忙吩咐幾個身子壯的男仆:“去去去,把他押下去關起來,好好看守著。只要餓不死,就不用送水用飯。”
仆從紛紛答應,三兩下便駕著胡老大下去,途中也沒聽見他喊過一聲冤屈,像是默默的承認了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