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什么?
戚玉舉目望著蕭景,盡管在漠北歷練多年,回到淮安來,他依舊是那個不可一世的驕縱子弟,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跟粗俗將士沒有可比性。
宛如謫仙,不像世間俗人。
她沉沉一笑:“太后老人家不過是隨便言語而已,有什么放不放在心上的?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和母親讓嫁哪,我聽從就是。”
音落后不等蕭景回話,已翩然一笑,上前一步進入喧囂的宴席,嬌小身影穿梭其間,最終回到戚家宴桌前。
蕭景目光深邃,看不出來有什么變化,卻在聽她說婚事任由父母安排時,心中一窒。
即是如此,也不算太難。
宴席接近尾聲,皇上提前離場,所有人都是自由放松的狀態,有的還真把此處當成自己家中,女子與女子為伍,顏笑嘻嘻,男子與男子高談闊論,相互敬酒。
戚建不知被誰灌了酒,整個人爛醉如泥,迷迷糊糊趴在桌上不省人事。謝鳶捂著鼻子,簡直嫌棄死了,捂著鼻子招呼一旁兩位公公,讓他們幫忙抬戚建回宮外馬車。
又與謝家夫人說幾句話,再跟蘇公公通報聲,便帶著戚玉準備出宮。
宮外戚家的馬車已等候許久,見到主子終于出來,忙迎著接著上馬車。等馬車轱轆往戚家方向駛去以后,謝鳶才敢問戚玉話。
“太后娘娘……說了一些懷念亡母的話,還提及到我的婚姻大事。母親你說,太后跟皇上關系怎么樣?”
宴席初大家都能看到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很難想象出來兩人不和。
皇上自登基以來,從來沒有跟太后因某件事紅過臉,太后想要孫家大女入宮,皇上便賜其為貴妃,還允許生下第一位皇子。太后一心向佛,皇上就在壽坤宮隔壁修建一座小寺廟。太后愛吃東陵湖海中的魚,皇上為此專門組織一個隊伍,一月好幾次運輸鮮魚,且保證鮮魚在運輸過程中仍舊活蹦亂跳,以達到鮮美汁多的口感。
就是這樣一個人,怎么會跟親生母親不和?
關于宮中的傳聞,謝鳶也有耳聞,更多的是從父親謝天那里聽到的。
“你可知,當朝皇上的位置是如何來的?”
馬車搖晃著向前,路過一個斜坡時,戚玉跟著傾了身子,而呼呼大睡的戚建充耳不聞。
她正色道:“皇上乃是當初太子,順勢而為,理應繼承大統。難道……中間還發生過什么?”
若非車夫是戚家自己的人,謝鳶還真不敢跟她說起宮中舊事。
思忖了下,戚玉作為戚家嫡長女,又是已故長公主的獨女,理應有資格知道一切。
“我也是聽父親提起過,先皇在時曾立過兩位太子,卻都不幸殞命,一個被淹死,另一個因為騷擾當初的華妃,也就是當今太后,而被賜死。自那以后,先皇再沒立過太子。”
“奇怪的是,宮中皇子接二連三的遭遇不測。先皇曾有九位皇子,除去兩名已故的太子,還剩七位皇子,而他們中間只有當今皇上蕭長恭存活下來,其他皇子或被毒死,或被射死,還有幾位死相極其慘不忍睹。先皇因此一夕白頭,直到臨終前的最后一刻,才決定立當今皇上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