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鳶應下:“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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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玉原想晚上去摘星樓跟謝鳶一起用晚飯,再看看青哥兒,沒想到臨時得知消息戚建要來看她。
最近她腦子糊糊涂涂的,全是手記跟親生母親的事情,根本沒把戚建記在心上。不過父親心里只有陳姨娘,每日都去菊園走一趟,她也沒必要念著。
遣春柔拿來一個暖爐子放進被窩里,戚玉打算裝出風寒未好的樣子,從父親口中套出一些話,最好是關于親生母親的事情。作為枕邊人,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傍晚時分,戚建牽著青哥兒慢悠悠來到玉溪園,他已在摘星樓吃過晚飯,過來只看下玉兒就好。
春柔進去稟告,隔著一道珠簾,戚建看到床上不停咳嗽的身影,不由得皺眉問:“夫人不是說小姐的病好了嗎?怎么還咳著?叫連大夫來瞧過沒有?”
春柔說出早已備好的臺詞,“回老爺的話,已經請大夫看過了,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小姐……這兩日一到深夜就思念長公主,好幾次從夢中驚醒,奴婢覺得是小姐的心魔在作祟。”
夢到**?戚建頓時嚴肅起來,把青哥兒交給春柔,讓他帶出去散散步,別在里面染了病氣。
他掀開珠簾走進去,看到昏昏欲睡的戚玉,臉色略顯蒼白。
“玉兒,玉兒?”戚建輕聲喚道,戚玉迷迷糊糊轉醒,看到眼前人影之后作勢就要起來,戚建讓她就這樣睡著說話,觸碰到小小額頭的時候,燙的嚇人,再摸手臂也極為燙人。
戚建大驚:“玉兒?你身上為什么這樣燙?大夫如何說的,有沒有大礙?”
“父親勿操心……女兒無事。”
“怎么叫無事?燙的駭人!春柔春柔!去另外請個大夫來……”他揚聲喚了一句,春柔小跑進來解釋說:“老爺不必操心,小姐入睡前已經吃過連大夫開的藥,想必是藥效有作用呢。”
原來是這樣,戚建才肯放下心來,搬過椅子坐在她床邊,看著迷迷糊糊的女兒揪緊了心。
是他近來疏忽對大女兒的注意了。
戚玉望著戚建,扯出一抹笑容道:“父親,我又夢到母親了,夢里她還沒有死,讓我去找她。你說……會不會是真的?”
戚建替她掖好被角,摸摸臉蛋解釋道:“夢里都是虛無的事情,你母親是我親眼看著下葬的,怎么可能還活著呢?你與她母女情深,想必在天之靈能感受到你的思念。你呀好好養病,其他什么也不要想。”
“那父親與母親是如何相識的?”她不甘心,非要問出一點由頭來才肯。
相識……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看在女兒虛弱的份上,戚建有求必應,問什么就答什么。
回想當初簡直是天神眷顧,他一個個平平無奇的六品小官,居然有幸得到長公主喜愛。
可在那之前,他只跟長公主有過一面之緣。
便是那普通的一眼,讓長公主向皇上請令要嫁到戚家來。
可畢竟長公主地位高貴,戚建跟她又沒什么感情基礎,所以從沒像尋常百姓那樣琴瑟和鳴,反而整日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