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熱光學迷彩!打開紅外線!”
當空彈出兩枚銀亮的高周波劍刃,紙一樣薄,像是空中生長出兩條冰白色的柳葉。劍刃周圍空氣里的水分都被擠壓了出來,揮動時留下霧蒙蒙的尾跡。
劍刃左右揮了揮,轉了轉,輕松撕裂高強度作戰服的防護,從脖頸、眼眶鉆來閃去,不過一照面,六個干員沒了三個,倒伏下去的人砸出一片血洼,切斷了神經中樞,他們死得痛快。
沖鋒槍嘶嘶噴出電擊子彈,自由派的俠士片羽不沾,收起劍刃后就徹底消失在肉眼的視線里。干員們不敢騰出手去佩戴紅外鏡,只是通知上方增援。
主管掀開厚重的艙門板,義眼接收到紅外信息,能清楚看到在場內跳進的自由派義體,在紅外視線里,這具義體的發熱十分詭異,發熱面積比正常義體來得大,但溫度卻相對偏冷。
這不是一具正常的義體!
自由派的俠士偏過頭來,與主管對視,兩對冷冰冰電子眼的交互,卻流露著戲謔的笑意。
……
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故事,但只要不被人觀察到,似乎也可有可無。邊寧呼吸間只聽到陶子成同學的笑聲。
他趴在欄桿上,開著落地窗,蚊蟲可以隨著風一起飄進來。他不在乎,陶子成在那邊抱怨腿上被叮了包,夏天夜晚的草地是蚊蟲的娛樂場所,這時候靠近的人類都是自走外賣。
邊寧叫她回宿舍去,陶子成打了個哈欠,“不行啊,宿舍里有室友在,不好意思和你說話。”
“那就不說,睡覺去吧。明天再聊。”
“不行,不行,不行!”
“發什么脾氣啊,”邊寧雖然是這么說的,但心里未嘗沒有一點竊喜,“早睡早起不好嗎,明天還有緊張刺激的學習生活等著我們呢。”
“噗,拉倒吧,太沒意思了。全班認為學習生活緊張刺激的,除了你,也就那么兩三個吧,班長肯定算一個的。”
“班長啊,我今天下午放學還見過她呢。”
“你們說什么了?”陶子成好奇地很自然。
“她問我和劉老師說了什么。”
“那你怎么說的?”
“我就說沒說什么。”
陶子成說,“從初中開始,我就認識班長了,當時我在她隔壁班級。她學習很用功的。”
“嗯,看出來了。她應該也是要考大學的人吧。”
“你不覺得她很孤單嗎?平時不和人閑聊,一有空就坐在教室里刷題。”
邊寧望著天空,星辰如此遙遠,從書本上知道,這些星星離地球的距離,要以光年計數,光在太空走那么遠,那么久,兩束星光該幾時才能相遇,“孤單啊,在這個宇宙,誰不是孤單的呢。”
“你又在抒情了啊,”陶子成有些受不了,“喂,我說真的。班長很厲害的,我聽說,她以前有一個弟弟,不過剛出生就發現有癌癥,一家人為了治療這個小孩,花了很多年,也用了很多錢。”
“……”邊寧問,“后來呢。”
“后來,那個小孩,沒有挺過來。”陶子成難過極了。
唔,邊寧沒什么反應。他人的不幸,對自己只是煙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