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女人喝完酒,轉頭對偶戲師表露出興趣來。
酒保把雞尾酒遞過來,淡蜜糖色的清亮酒體,霧蒙蒙的酒杯,點綴的薄荷,看著像一杯冰紅茶。
“長島冰茶,紀念人類歷史上第一顆爆炸的原子彈。”酒保說的時候,一旁的女人笑起來。
邊寧點點頭,把酒杯環在手里,但并不摘下面具去喝。這讓身旁那個抽煙的女人有些失望,“喂,怎么不喝?”
邊寧笑,“我其實不喝酒。”
“那你吃果盤呀。”
“我也不吃水果。”
“果盤里有小番茄,那個算蔬菜。”
“不吃小番茄。”
“那讓我看看你的臉好不好?”
邊寧搖搖頭,面具下漏出一點笑聲,“做我這一行的,不能把臉露出來。”
這一下,大家都笑。
女人問,“什么工作?殺手?還是土匪?”
“我不叫自己為殺手。我叫自己為獵手。”
“獵手,獵艷好手嗎?”女人借著酒勁說話很大膽,說完用城市女人長長白白的手捂著嘴,睫毛下面的眼睛瞇起來依舊很亮,清光燦燦,像是樹蔭間漏下的月光似的。
邊寧就不知說什么是好,他別過頭去,問酒保,“能單獨談談嗎?”
“客人想要什么?”
“有一些問題想知道,我覺得,這里有人肯定也有問題想得到解答,”邊寧轉向侍應生,“比如你今天早上做的那個夢。”
侍應生抖了一下,酒保轉頭問,“怎么了誠斌?”
“這個人,不簡單的。”周誠斌解釋了一句,“你是那個人?你怎么找到我的?”
女人問,“你們在說什么?”
邊寧說,“我和那個人是網友,不過他沒想到我先來找他了。”
“哇,這樣啊。”
邊寧點點頭,“對,就是這樣,你說呢?”
酒保不說話,侍應生表情勉強,“你跟我來一趟,季哥,今天早點打烊吧。”
邊寧隨著他到酒館后的小巷,燈光照進來,空氣里有許多細小的塵埃漂浮,亮又不算亮,遠遠傳來熱鬧的喧囂。
“你怎么找到我的?”
“只要我想,沒人能一直躲下去。”邊寧是這樣說的,“有些話我覺得還是當面說更真誠一點。”
“那你至少應該把臉露出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