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邊寧就去酒館應聘,這館子在東區商業圈外的一個不起眼角落,店面不怎么樣,地租費倒是一分沒少,也不出名,就那么點大的地方,柜臺之外只有三處卡座,三五位客人都會彼此感到擁擠,于是就更加沒人來,也就是一些深夜無處可去的行人會探究著來飲一杯酒。和酒保聊兩句,看他調酒,享受靜謐的氛圍。
邊寧提前問過是否需要簡歷,酒保回復說不用,那就不用吧,他去了,正好是飯點,酒保約在一家飯館見面,氣氛倒是很融洽,有親友聚餐的味道。
“小同學現在讀大學?”
“高中。”
“高中,這樣可有點麻煩的,你只能周六周日出來兼職吧。你說要夜班,周日應該也不能來吧,因為第二天要上課是不是?所以你就是周五周六的晚上來,對不對?”
“每天晚上都行,我睡得少。”
“那不行,要讀書的,睡不好可不行,你一個高中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邊寧不知道該怎么說,他就局促地笑起來,很靦腆的樣子,這是他的學生模樣。學生就是要學習的,尋別的理由開脫,都站不住腳。酒保是個很好的人,他也認定學生需要學習,一開始是不同意邊寧來酒館工作。
一來夜班,生物鐘顛倒影響身體健康,二來未成年人也不適合接觸酒精。雖然十六歲以上的公民被法律允許在這類場所工作,可畢竟還有些忌諱。
邊寧只是說,您先雇我一段時間試試,如果不行,我自己就辭職。
酒保想了想說,好。他接著又笑:看來我得再雇一個工作日上班的。
酒館一周七天,每天晚上八點開始營業,到凌晨四點,這個時間也不固定,看酒保心情,他給了邊寧一把鑰匙進出后門,這樣不論他早來還是晚退都方便,還在二樓小隔間騰出一張單人鋼絲床給邊寧,用來補覺。
于是從本周開始,邊寧就上夜班了。
天氣越來越冷,今年秋天冷得格外快些。學校里,大家換上秋裝校服,男生的秋衣寬松而老氣,女生格外多一件風衣外套,下身還是裙子,不過得換厚實的長筒襪。
周一,邊寧早上出門還被風吹了一臉,打了個哆嗦,他騎著車出發,腦子里又開始胡思亂想。剛走出小區,路邊有人沖他招手,邊寧吃了一驚,那個是陶子成。
“你怎么來了?”他在路邊停車,單腳撐在地上,側頭看著她笑。
“找你啊。后座能不能坐人?”
“當然。”邊寧把書包從后座拿起來,扔到車前的簍子里。
陶子成很瀟灑地跨步坐上去,一左一右踩住踏板,扶著邊寧的腰,這就算坐穩了。
邊寧咂咂嘴,和他想象的有些出入,不過無所謂,蹬著踏板,小車骨碌碌前進,速度越來越快,趨近平穩,陶子成踩著踏板站起來,搭著邊寧的肩膀,迎面的風吹起她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