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走在路上,避開人群,邊寧和陶子成說著話,本來是餓肚子呢,兩個湊一塊兒,肚子也忘了餓。他們倒是不著急了,慢慢說著話。
陶子成很認真地說,“你剛才那句話有些重了。”
“哪句?就化了妝不如你化成灰那句?”
“對,你這樣對一個女生說話,她會很難過的。”
“……不這么對她說話,我會很難過。她總是要來煩我。”
“你一個男子漢不要這么小氣嘛。她也就是來找你說說話而已。”
“你什么時候開始站在她那邊了?”
陶子成搖搖頭,“我沒有站在她那邊。只是我覺得你應該氣度更大一些。她這人也不壞,很多同學都喜歡她。像她這么厲害人家的女兒,能做到這樣,真的很不容易了。”
“活在這世上,誰都不容易。你少和那個女的接觸,她嘴里沒一句真話。”
“你這句話更加傷人。邊寧,你現在越來越孤僻了。”
“我沒有那么多時間。”
“你很忙,我知道,不過你終究只是一個學生,以后還要去讀大學的,你這么快就適應社會,以后怎么和同學交朋友呢?”
邊寧低下頭來看著她,由衷說,“你變得成熟了好多。”
“我只是想得多而已。”陶子成細聲細氣地說話,和她平日里活潑的樣子十分不同。
“不高興?”
“有點兒。你應該向榮絨同學道個歉的。”
“我不覺得我應該道歉。”
“別像個小孩子似的。”
“……我不覺得……”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陶子成無奈地終止了話題,“馬上放假了,今年有什么打算?”
邊寧沉默了一下,“本來是有集訓的,不過我不是很想去。沒什么意義,而且……說實在的,我不太想走義體搏擊的職業道路。”
“那要留在鼓山嗎?”
“想去看看我爸媽了。”邊寧語氣低沉。
“那不是很好嘛。”
“對,我盡量早點回來吧。”
“過節的時候交通不方便,你在那邊,等初十過了再回來吧。”陶子成的話滿是溫柔,邊寧有時能感覺到她的母性,仿佛迫不及待要補償他一樣。
實則,邊寧心里都明白,陶子成最缺少的就是母愛。這個話題他們之間不愿提及,可邊寧是清楚的,陶子成的母親是一個控制欲強且言辭刻薄的人,在她那里,陶子成從沒有得到任何精神上的支持,只有惡語相向。